那男人没说两句,又咳了起来,夜深了,害怕引来丧尸,他也不敢大声,只是捂着嘴,痛苦的弯下腰。
花臂虽没有出言关心,但眼神中却有一丝不忍。
喜珠看着花臂的神情,就去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我跟着我丈夫和公公,学了一点点中医,你这是怎么了,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你。”
那人自嘲的笑了下,“中医,呵呵,中医能治老鼠药吗?”
“你吃了几天了。”喜珠问。
“刘瑞那个杂种下的药,吃了三天了。”花臂说。
喜珠摇摇头有些不解,“这两年的老鼠药其实对人的伤害越来越小了,需要下很大的剂量,才能让你三天就发展到这样。而且老鼠药的味道很大,他是怎么骗你吃的?”
那男人十分愤怒,“你是在说我蠢吗?我们几个都被他毒死了,只有我爬起来喝了大量的水,催吐后才活过了第一晚!”
喜珠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下的可能不只是老鼠药,等明天他来了,你们好好问问他,说不定还有解药,能有回转的。”
男人冷笑了下,掀起自己的衣服,借着微弱的烛光,喜珠看了一眼,吓得倒抽了口凉气,只见男人身上满是溃烂的脓包,有的已经烂出深深的坑洞。
“不用折腾了,小宇他能活过明天都够呛。”花臂说着,递给那人一瓶伏特加。
这人原来正是被刘瑞毒死的孙宇。那天,他强撑着等到刘瑞离开,然后找到一瓶大桶水,拼命灌进嘴里催吐,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但此时屋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害怕那几个人变成丧尸,求生欲极强的孙宇找了一个块布,又从床底下翻出他私藏的几瓶水、火腿等,全都被在身上,拿着个菜刀就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他想着要留着一口气,去找刘瑞报仇。也是他运气好,跌跌撞撞闯进一个洋楼,遇到花臂。
“我和他哥哥是狱友,他哥叫我一声大哥,所以小宇的事情,我肯定管到底。”花臂说。
喜珠心想,这两个混混比起刘瑞那种人,倒还讲点义气。
见孙宇打开伏特加,往嘴里灌了两口,又往身上的溃烂处浇了几下,酒精刺激下,他疼的呲牙咧嘴。
喜珠看着心有不忍,但也没说什么。花臂看着她,眼神里的凶光稍微少了一点。“嫂子你上楼睡去吧,你放心,我花臂虽然缺德事儿干了不少,但吐个唾沫是个钉。只要我大哥把刘瑞按计划弄来,我肯定连你头发丝儿都不少的送了回去。”
昨晚后半夜,津城下起了大雨,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喜珠缩在床上看了看门,她睡觉前,将一个床头柜抵在了门口。
好在这一晚,除了雷声和雨声,花臂并没有来骚扰她。
昨晚,花臂连夜在一楼客厅角落里,放了一大堆的物资,有药品,有矿泉水,还有食物。
早上,花臂给了她一个卡式炉和气罐,让她煮点吃的,很快,她端上了三碗方便面。
他们是在二楼的一个房间吃的,此时,孙宇靠在椅背上,此时连喘气都费劲了。花臂看了他一眼,“小宇,吃点吧。就算咱们兄弟死了,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啊!”
孙宇苦笑了下,突然眼泪下来了。“大哥----我这辈子,是不是死了只能下地狱了。”
花臂吞了口面,“下地狱怎么了,你哥也在下面,以后我也得在下面,咱们兄弟作伴,多好。”
孙宇费力的坐起身,握住筷子,手抖的却连鸡蛋都夹不住。花臂见状,干脆坐到他身边,夹起鸡蛋喂到他嘴里。
孙宇吞下鸡蛋,又咳了起来,似是要往外吐,花臂捂住他的嘴,“咽下去!不能空肚子上路!”
就这样,花臂将一碗方便面,连塞带捶的,都喂到了他嘴里。
喜珠有点看不下去了,起身收拾了碗筷。突然在雨雾中,她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后边跟着一个男人,正往这边走来。
“兄弟你看,他们来了!来了!”喜珠慌忙指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