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则要寂静许多,月殊窝在暗角,一身黑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今日太子宴请,萧逸在席间被劝了几杯酒,脚步有些踉跄。
刚推开门,杨氏就迎上前。
“怎么醉成这样?”
杨氏将他搀进屋子。
不一会儿,醒酒汤端进屋。
月殊匍匐在屋顶,轻轻掀开瓦片一角。
萧逸在杨氏和丫鬟的伺候下净身换衣,他靠在太师椅上,杨氏站在身后为他轻轻捏着肩膀。
杨氏柔声道,“这些时日辛苦老爷了。”
自太子来府督查毛亦恒起因过后,三不五时便会派人叫萧逸前去。
萧府抬手抚上她的手背拍了拍,“能得太子看重,辛苦一些也值得。”
杨氏却有几分不安,低声道,“老爷,近来坊间有些传言,近太子者,都会……”杨氏手指从萧逸脖子划过。
萧逸抓住她的手,扭头看她,“你怕了?”
杨氏道,“咱们府走到如今不容易,现在大皇子风头正盛,咱们是不是太心急了?”
“你也知道是传言,太子继位,是板上钉钉的事,三两句流言能左右什么?”
杨氏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萧逸铁了心要踏上太子这条船了。
萧逸只觉杨氏是妇人之见,畏畏缩缩,懒得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起身道,“你早些睡,我书房还有些事要处理。”
萧逸掩上门出去,夜风一吹,静下心来想想,又觉得杨氏担心不无道理。
可他能怎么选择,毛亦恒当日代太子赴寿宴,便摆明了拉拢之意,他本想含糊应对。
哪知毛亦恒死在府里,若不亲近太子,满府估计都要被安上杀人的罪名。
萧府不是非要选太子,而是不得不选。
萧逸推开书房的门,刚跨入一只脚,身后一阵冷风拂过。
直觉让他当即后仰,一柄明晃晃的刀擦着脖子而过。
来人一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泛着杀意的冷眸。
月殊一击落空,当即飞身扑上。
萧逸翻滚到书桌后,一把抽出刀架上利剑。
刀握在手,萧逸没了方才慌乱,不断审视着那团黑影,“你好大的胆子,敢来刺杀本官。”
月殊顿足飞扑,一步踏上书桌,寒光自上而下袭来,萧逸挥剑抵挡。
“哐叮”,兵刃交戈声响起。
萧逸硬生生接下这一击。
月殊反应奇快,左手手腕一翻,一柄飞刀脱手而出,化成一道银光,没入萧逸右胸。
萧逸闷哼一声,身子倒到后面陈设架。
月殊立即上前补刀,萧逸眼中精光一闪,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月殊再收势已来不及,黑巾下脸色剧变。
刑部尚书,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
匕首没入月殊左肩,萧逸并不放手,立即拔出准备再刺,血在一瞬间喷涌而出。
月殊忍不住闷哼,萧逸听到声音,惊讶道,“竟还是个女人?”
萧逸当即意识到面前这人就是杀了毛亦恒的凶手,手指探入唇间吹出尖锐呼哨。
月殊顾不上抢回萧逸胸口处飞刀,拔腿就撤。
黑暗中,脚步声纷纷往书房方向奔来。
左肩处伤口很深,不断在滴血,月殊攀上屋檐,借着高低错落的屋檐逃逸。
萧逸捂着伤口走出门,看到地上血迹,立即吩咐放狗追击。
一束白光窜上天际,大理寺与锦衣卫看到信号,皆往萧府方向围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