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望彤跨入潇湘苑,眼前主仆深情刺痛她的心,她不觉想到自己跟前那个吃里扒外的贱婢。
看到纪望彤,月殊让春卷和桃酥退下。
纪望彤没看到和燊,有些失望,问道,“我表哥呢?”
“待会就回来了,表姑娘若想见,就到屋里稍等片刻。”
纪望彤不动,眼中满是愤恨与敌意,“是你蛊惑表哥去青州的,是不是?我不是警告过你赶紧滚出侯府吗!”
月殊没想到她到了这份上还执着于和燊。
“姑娘真是说笑了,和燊去哪,还能由我左右不成?那日我让你赶我走,你怎么将自个儿赶到和狰床上去了。”
纪望彤看她似笑非笑的样子,怒道,“是你设计我的,是不是?”
“姑娘那日还说是夏姨娘,今日怎么,又说是我了?”
纪望彤逼视月殊,想从她脸上神情看出些端倪,“就是你,害怕表哥娶我,便想出这样龌龊下流的法子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月殊冷笑,“害你?我还嫌会弄脏手。”
月殊懒得理她,直接关门进了房。
纪望彤在院子里愤愤站了一阵,扭头走了。
刚出门口,和燊正回来潇湘苑。
几日不见,他容颜依旧,还更俊朗清逸。
纪望彤只觉过了三秋,委屈和思念全涌上心头,千言万语化成低低的一句,“燊哥哥……”
“弟妹这是来送我?”和燊故意道。
“弟妹?”纪望彤微张了嘴,胸口闷痛。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与和狰的事。
和燊浅笑,一如既往疏离冷漠,“四弟谦谦君子,日后你们定会琴瑟和鸣,恩爱到老的。”
“不!我只要你!燊哥哥,我中意的只有你!”
纪望彤几乎是嘶吼出来的,院子里许多忙碌的下人都听到了,赶忙低下头躲开。
和燊微微皱眉,“弟妹慎言,这话若是传进四弟耳中,又要惹出误会。”
纪望彤上前,揪住和燊袖子。
“我不怕他误会,我什么也不怕。”
“燊哥哥,你别这样对我,我哪点比不上她?”
“家世相貌,我哪一样不比她强?”
和燊笑得邪肆,“可你不是她。”
可你不是她。
纪望彤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这一句。
——
和烨此去青州,任青州巡抚。
青州地处西北,远离上京,民风彪悍,匪寇时常肆虐扰民。
和烨此去,第一,是整顿民风。
第二,是青州发现金矿瞒报一事。
侯府众人不知此行凶险,只想着西北荒凉,恐两个孩子吃不好、睡不好,担忧不已。
两人昨日已去长松苑见过老夫人,今日送行,长松苑来的是芒种。
“老夫人有几句话要叮嘱一下月殊姑娘,不知姑娘可方便?”
月殊知老夫人定是要敲打警告她,垂眸恭谨站着。
“姑娘如今已不是侯府的人了,娶为妻,奔为妾……”
芒种起先说得很大声,越说越靠近。
月殊心底闪过戒备,手上捏起一柄飞刀。
却听芒种道,“还请姑娘好自为之!”
“务必要——杀和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