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偷摸到后花园,在鱼池里捞上来一只正晒背的小乌龟。
担心两人被送进了洞房,月殊撒丫子跑得飞快,在拐角处不防与人撞了个正着。
“哎哟~谁走路不长眼睛呀!”
虽是训斥,声音却很柔媚,娇滴滴的。
是夏姨娘!
秋雅将夏姨娘扶起来,出声呵斥,“混账!跑什么?还不快跪下!”
月殊还跌坐在地上,眼眸低垂着,将手上的乌龟往背后藏了藏。
和狰娶了纪望彤,连带着秋雅都在府内气焰嚣张许多。
“大喜的日子,毛手毛脚的,你能做什么,就在这园子里跪着吧。”
夏姨娘正眼都不瞧月殊,她急着去前院门口观礼,晚了只怕就赶不上了。
她是妾室,没资格去大堂接受新人敬茶,和狰大喜的日子,只能偷摸在侧门口偷瞧。
也不管月殊有没有听话跪着,秋雅扶着她往前院走。
虚惊一场,月殊一骨碌爬起来,这下放慢了脚步。
新房门口有婆子丫鬟在嬉闹说话,月殊从窗户滑进屋内。
她藏在琴台旁的柜子后边,端了一碟子瓜果慢悠悠地啃。
嬉闹声终于由远而近,新郎新娘被一群人簇拥着送进屋内。
早有婆子先一步抱了金童玉女安坐在喜床上压床,屋子里闹哄哄的,男男女女闹了一通,比月殊过门时热闹喜庆得多。
一应仪式结束,屋子里静下来,只剩下纪望彤与她的贴身丫鬟杨桃。
纪望彤埋怨着,“好累,快给我按按。”
月殊从怀里掏出那只小乌龟,将它仰面在琴弦下放好,麻溜顺着拔步床爬上房梁,趴在房梁上往下看。
小乌龟挥动着四肢想翻身起来,但是又起不来,脚在空中乱动乱抓,它的爪子触发琴弦,琴弦不时发出轻微乐声。
听到声响,小乌龟更加惊慌,四条腿舞动得更加用力,这下琴弦声变大。
“杨桃,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纪望彤刚说完,琴弦声停了。
杨桃屏住呼吸,“没有声音啊。”
纪望彤以为自己今日太累了出现了幻觉,心神刚松开,琴声又断断续续响起。
“贱人,大喜的日子要寻我晦气是不是!”
纪望彤猛地站起来,用力拽下头上的喜帕丢到地上。
杨桃赶忙捡起来,阻止她,“小姐,快盖上,这喜帕得等姑爷来掀才喜庆啊。”
“那贱婢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我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打量着我是软柿子好拿捏呢!”
杨桃怎么也劝不住,琴声还在断断续续传来,纪望彤气得冲出门。
月殊本只想吓唬她一下,没想到还招惹出这样的风波来。
原来红灼平日里爱弹琴,她与冬瑶一个弹琴一个唱曲,这是申氏送进云桂苑前特意找人调教的。
就是为了勾得和狰不务正业,沉迷女色。
纪望彤一腔火气冲进偏房,冬瑶与红灼正在灯下做针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