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德抄起沙发边的竹子做的痒痒挠,就照着不成器的儿子打下来,谢春生不慌不忙伸手抓住痒痒挠,说:“一般被说中的人,因为心虚就会大张旗鼓地欲盖弥彰。跟你现在一样。”
谢启德说:“你放屁!”许荣芝拦在父子俩之间说:“你们俩还能不能好好说话?爹不像爹,儿子不像儿子,啥时候见了就横鼻子竖眼睛的,真的是够了!春生你来干啥,有事没,没事儿回你自己家去。”
谢春生撇了撇嘴,对母亲的话嗤之以鼻。“回我自己的家?这不是我的家吗?我想啥时候回来就啥时候回来,你能奈我何?我探望父母双亲大人,我还有错了我?”
许荣芝推了推谢启德,后者秒懂,转身往主卧走去。对,不理他,这个逆子。跟他纠缠真的要少活几年。
看到老父亲转身去了卧室,谢春生满脸堆笑地凑到许荣芝身边,舔着脸说:“妈妈~亲爱的妈妈,给我点钱呗,算我借的。”许荣芝不看他,自顾自来收拾茶盘和案子上的零碎东西。
“您这就不对了吧?唯一的儿子求助,您这视而不见?真的能忍下心?”谢春生劈手夺过母亲手里的一盒小罐茶,“这茶是我姐夫送来的还是我姐?您要是不给我钱,我去找我姐了啊。我亲爱的姐姐怎么也不能看我身无分文吧,我外甥女都看不过去……”
许荣芝气得直哆嗦,这四十多岁的儿子,至于这么浑吗?自己也是父亲了,怎么就不能体谅为人父母的辛苦呢?答案只有一个,他根本没有尽过他应该尽的父亲的责任呗。
谢启德走出来扔过来一叠用皮筋扎着的钞票,谢春生笑着接住说:“我猜大概齐这也就五千块钱,咱就不能每个月给这么点吗?”
谢启德说:“这原本是我要给你姐姐姐夫的买药的钱,上个月做手术用的我医保卡,花费总计七千多,最后个人医保上只花了我四百多,这日子和国家政策是真的好,但是药拿了很多自费药,效果更好一些,拿了三个月的药,这个钱你姐夫付的,花了六千多。我这是五千,好歹补贴一下你姐姐姐夫,咱家里我和你妈有事,全是他们。那你急用,先给你。”
谢春生笑嘻嘻地说还得是我亲爹,还是疼我。
“只是有一条,你必须得答应我。”谢启德非常严肃地说。
“嗨,你儿子的脑子够用,不用你嘱咐,我不找陈珊说她的身世。你放心。不过下次你先把钱预备好,这秘密要想看住了,一个月续一次费啊。”谢春生把钱揣兜里,起身去穿鞋。
老两口怒目而视,这什么孩子!都四十多了还是这种怂样子,真是家门不幸啊!谢启德不知道他和老伴儿心里同时闪现过一句话:“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这是老天在惩罚我吧。有这儿子真是生命中的一劫。”
咣的一声,门在谢春生身后关上了。老两口老泪纵横,悲哀地对视着,真的快要气死了。缓了一阵儿,许荣芝说,“咱还得给冬梅说一声吧,做好心理准备。万一呢?看看怎么好。”
这才有了谢启德打电话来,陈羽良听明白来龙去脉后,整个人像坠入冰窟里,彻底从头凉到脚。
谢春生是个无赖。这个小舅子有多下作龌龊,他早二十年就领教过了。现在针对自己的珊珊,这他妈还是个人吗?因为他作为儿子的不作为,让姐姐姐夫尽自己责任之外,还替他担责照顾父母二十多年,现如今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吗?真的是渣到家了……
珊珊的身世可不能曝光啊,他的软萌可爱的女儿。假如,他不敢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