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我帮你打听到了啊,她已经结婚,生了一个男娃娃,都好几岁了。”临断线前,电话那头的姐姐轻描淡写地说。“你也赶紧翻篇吧,咱也仁至义尽了。”
真是屁话。何泽铭想,当年犯错的是自己,一群人为了保护他,却助推了女孩子去顶罪,扛下了几乎所有的麻烦。而他何万年,拍拍屁股走人了?如今姐姐说自己仁至义尽,仁在哪里,义又在哪里啊。何泽铭脸皮发烫了,就这件事上而言,灵魂深处谁是应该高看的君子,一目了然。
何泽铭想,人生简直是荒谬。这一群人都欠了人家吴小琴,估计她现在外面有没有生活来源,过得如何,都只能道听途说。
“但小琴心里一定是不想再见我,我们最终成为了陌路人。”何泽铭回复着阿爸的问题。江州的风傍晚时分凉意已经加重了,何泽铭喜欢那个傍晚时段出来走一走,老师陈羽良说他别那么独来独往、老气横秋的,年轻人就该有点年轻人的朝气。
何泽铭心里说,我又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正好趁一个人出来锻炼夜跑挺好的。那些前尘往事,就封起来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陈珊上次来所里找爸爸陈羽良拿钥匙,何泽铭说换个密码锁呐,方便,只要有电,不用带钥匙啊,密码和指纹录入,以后外出都不用带钥匙了啊。
陈羽良说,双刃剑,也好也不好。用惯了老款物件儿的时候,你就知道啥是习惯了。
陈珊看到在爸爸办公室的何泽铭,想都没想就直接兴师问罪:“何博士,你这吊着我师姐找乐子呢?李萱不好吗?”
何泽铭有点儿尴尬:“不是你说的这回事,我就是觉得可能我俩还需要再了解一下。”他当陈珊是小妹妹,不好意思谈这事。
陈珊说,李萱的初恋连开始都没开始,那个男孩子就白血病没了,所以李萱没有你说的那些啥啥破事儿啊。
何泽铭说问题是她不是也觉得我不太合适吗?陈珊说那是面对你不主动的托词,女孩的骄傲使然。
嗨,何泽铭无语了,这性别差异这么明显的吗?自己也有委屈呢,不知道从何说起。江州的风吹起的都是思念,然而这思绪万千也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