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山,能走稳就不错了。
砍柴什么的就算了,今天暂时不去想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别上去了背点东西下不来就麻烦了。
这会儿药草有没冒头的,也有冒头的。
不经常采药,不管是冒头还是不冒头的,踩在脚底下都不见得认得,只能归结为一类,杂草。
初春十分,山间还一片颓败,哪怕松柏四季常青,依旧少了几许活力。
除了折耳根早早的冒芽出来,最常见的就是陈茵了。
山里人把陈茵叫做白蒿,就是再常见不过的杂草。
然而这玩意却也是治病的良药。
味苦无毒,治风湿寒热祛邪,久服轻身,益气,耐老。
枸杞头,马兰头,香椿芽,薤白这些但凡认得的,向阳的地方这会儿也都可以采了。
也不全是为了入药,嫩芽可以食用,对一些病症都能起到一定的防治作用。
菜的口感总比药要强得多。
菖蒲九月十月那两月采回去的药草是最多的。
医院里这几个大夫各个都帮她分拣过药草,知道药草种类十分的复杂,认得不少。
这会儿季节不一样,生长的形式又不同。
但是药用却相同。
菖蒲也不藏着掖着,边走边给他们讲。
至于能记住多少,能认得多少,最后能用到多少,就看他们自己了。
说是出来春游,到更像是一次别开生面的野外教学。
几个人里面,只有王雪英和年纪最小的梁安邦是外行。
但是菖蒲是从吃开始讲的,听起来到很有意思。
毕竟他们从来不知道山里面这些药草也能当菜一样吃。
好不好吃不知道,但是既然被称作菜,那也难吃不到哪里去。
菖蒲带着他们从红木坳边上的小路爬上去。
这一片原本是没有路的,这条路还是年前兵团的人去山上伐木荡出来的。
“这一块,或许不久的将来也会被开荒变成地。”
现在提倡的是大寨精神,到处都在修大寨地。
山林变梯田,艰苦创奇迹。
菖蒲这样说不是没有依据,后勤部的人争分夺秒的开荒,梯田已经修到这下面了,打眼就能看见。
下面是田地,上面能用的松木都被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白桦,白杨,青杠这些杂树都被一起削了,弄回去当柴火。
家属那边消耗的不小,食堂消耗的更大,一天两顿饭,热水不断,得好多柴火往里面填。
这会儿看起来光秃秃的。
有青杠书抽出枝条,但还是嫩芽,并不起眼。
几个人沿着麦地往上走,爬到红木坳那上面,林茵茵就已经不行了喘气喘的特别的厉害。
“歇歇吧!”
不止她,其余几个呼吸也不怎么匀净了。
“行,歇歇!”
反正也不着急赶路。
王雪英羡慕的看着菖蒲:“菖医生,你都不累吗?”
“空着手啊,怎么可能累呢?我这从小就满山遍地的跑,一早上能翻几座山,这才走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