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感觉只是在医院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就出了医院到家了。
这个天坐月子最是遭罪,最热的时候却不能吃凉的,不能见风。
许清华用花布给她做了一个简单的帽子罩着脑袋。
“孩子名字叫什么来着?大名孟今章起的,说按着字辈来,叫启明,小名我起的,叫天冬。”
“天冬?有什么寓意吗?”这跟铁蛋什么的不太一样,做大名也怪好。
孟天冬。
“没什么寓意,就是个药材,跟菖蒲一样,适合做男孩子的名字,所以就用了。”
出生盛夏,名为天冬,一冷一热,一年全占了。
不止要戴帽子不能见风,还得喝汤,各种热汤。
许清华讲究,每天都会烧热水,孟今章晚上的时候给她擦擦,但是头就很要命,不出月子是不能洗的。
奶水倒是够,但是饿了要哭,尿了要哭,拉了要哭,大嗓门的孩子就知道干嚎,什么时候嚎不够什么时候不罢休。
不提怀的时候生的时候有多受罪,就这只要不睡就在哭的架势菖蒲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我记得我小时候不这样。”
孟今章抱着孟天冬在那哄,完全哄不住。
“你这点大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能记住?”
“那倒是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我爷爷说我小时候很乖。他是不是随了你,你小时候这样?”
“回头见到爸妈你自己问问?”
菖蒲哑声了。
孟今章的耐心也告罄了。
“他怎么还哭,不累吗?”
他累了。
上战场都没这么累。
好想丢了——
菖蒲道:“光打雷不下雨,半天一声半天一声,再来半小时他也不会累。都说了你放那让他慢慢哭,你心疼儿子,那你就受着吧!”
“这不是还小?大一点就好了。”
菖蒲问:“要是不好呢?”
“大一点要还这样不就能上手揍了?”
菖蒲:啧!
“月宁呢?又跟那几个去皮了?”
“昨天都凑一块去了,头上纱布取了,伤口结疤还没掉呢,就忘的一干二净。”
“这丫头有点意思啊!”那天头上血流那样,正常小姑娘还不得被吓的哭死,偏偏她有那个狠劲儿,还能反手薅住对方。
那可是个男孩子,本身又比她大好几岁。
“那是,孟家人都这样,不管是男女,打小都皮实。我大哥大姐在南边,孩子也跟着在那边。家里就我二哥二嫂,俩人暂时就这么一个,那真的是宝贝疙瘩,老爷子就差没顶头顶上了。
刚刚学会走路就教她打军体拳,为此二嫂非常有意见,她是文化人,就觉得女孩子就该是文文静静的,读书,画画,再不行会俩样乐器也行,而不是打小就练的一身腱子肉。”
“也没那么夸张啊,我也打小练武来着,我怎么没见一身腱子肉?练武是为了健体,为了自己有底气,为了不被人欺负。男孩子要习武保家卫国,女孩子更加的要习武,最起码的要能保护自己,规避好些风险。”
孟今章轻笑:“那是,回头还得你跟二嫂做做思想工作。”
菖蒲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事我干不来。”
“不用你说,回头你露一手给她看。”
菖蒲哼哼:“是露一手给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