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找人,孟今章他们回来的特别的晚。
菖蒲先给孟天冬弄了吃的好歹将人哄睡了,睡了之后孟今章才披星戴月的回来。
院子里闹哄哄的,哭声,骂声交杂在一起。
雷邵英憋了一路了,在外面怕丢人现眼,这都到自家门口了哪还能憋的住。
菖蒲没出去看,先给孟今章弄饭。
边忙活边问:“你们都帮忙去找了?”
“嗯,陈副主任家属找到革委会一说那自然是要帮着找,不止要帮着找,还不能说出去,明天就要动身了,传出去少不得麻烦。”
“她什么情况?恋恋不舍?临走告别?”
孟今章在火盆上熏了熏手去了点寒气:“你猜?你肯定想不到她想干什么。”
菖蒲疑惑的看着他。
孟今章道:“她不想去山里,想了一个办法,要跟人结婚。”
觉得成家之后有着落了就不用走了。
小姑娘家家的想法怪多,但样样都那么异想天开。
“她是下放改造,这样行不通吧?”
“当然行不通!她又不是去支援,她是下放改造,性质能一样?过年前后让她蹲在家里没弄去关起来就已经给了陈建安极大的面子。
再说了,革委会重点关注的人,谁家敢要?”
那些小兵扯虎皮拉大旗,在外面狐假虎威猖狂的很,实际上就是纸老虎,虚张声势,内里胆小如鼠不堪一击。两句话就能吓破胆。
菖蒲往灶腔里面添了一把柴火进去:“思想上发生彻底的转变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瞅着,在跟前教不好,送到山里去改造也够呛,再出点什么问题,陈副主任跟他爱人真的能气死。”
“那就看她的造化了,一个人一个人的命。自己要是作过劲儿,什么后果其实都由自己承担了。父母或许会难受,但是难受过了该过还是过。一家都生好几个,各个都需要劳心劳力的养大,还没听说过有多少因为儿女不成器父母日子就过不下去的。”
吃了饭躺在床上菖蒲又想起来隔壁常海林那个事情:“真的打算跟黄琴离婚?”
“不然呢?夫妻不能同甘苦还算什么夫妻?你对常海林家的事情挺感兴趣?”
菖蒲翻了个身:“也不是感兴趣,就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以前在队上的时候也有对老人不好的,都是抓去批斗,没有离婚这个说法。”山里面,好些都不讲究那些,结婚大多都没有结婚证,就是转个粮食关系,然后从这家到那家,从一个人的被窝变成两个人一个被窝就是两口子了。
有的也是鬼迷心窍,年轻的时候对老人不好的,都是会被人指指点点的,或者被批斗。
离婚,就等于彻底的断了一个女人的后路。
“就觉得黄琴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开呢?谁都有老的时候啊,她也不怕孩子有样学样以后也那样对她。”
“年轻的时候谁能想到?没落自己身上谁也想不到。骨子里的凉薄自私跟表面上的聪明一点关系都没有。”
孟今章伸手抱她,刚好碰到身前,菖蒲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胀成这样?”
“这还是喝了两次药又摁过穴位了,真是恼火的不行,躺着也不是,侧着也不是。”
“得多久才能回去?”
“两三天吧,明天这个时候应该能好一些,就算是喝药回奶,身体也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我帮你用热毛巾敷敷?”
“那会儿敷过一回来,睡吧,忍忍就好了。”
说完,嘶了一声,伸手拍了孟今章一巴掌:“你干什么你?”
“帮你分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