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批知识青年下乡,留在城里继续上高中的学生真的是凤毛麟角,一个学校两个年级一共才三个班,不到六十个学生。
这是地区高中啊!
想想这个数字是多么的离谱。
之前高中老师因为这场运动也所剩无几。
剩下的连校领导一共也就那么几个人。
工作看起来似乎简单又轻松,可许清华一点也没觉得轻松。
他们既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眼前的教育困境,毕竟只要复课了,人少只是一时的,会渐渐的多起来的。
却又怕再一次被卷入其中。
革命当前,学生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
要是引起学生的抗拒,他们剩下的这些老师很可能一样逃不过被革命的命运。
但是这些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谁也改变不了什么。
孟月宁屋里屋外的溜达了一圈:“冬冬呢?”
“弟弟跟你三叔去了。”
许清华问:“给断奶了?”
“断了,孟今章说断奶了想办法在附近找个人帮忙给照看着,不行就轮流着带,他有时间他就带去那边,忙的话我就克服一下。”
反正好些家里没有长辈在跟前的,没有那条件得都是这样克服过来的。
说完擦了擦手里的水到她跟前坐下:“药喝的差不多了吧?最近感觉怎么样?”
许清华道:“我说不上来,晚上睡的比之前踏实些了,这回那个来了,感觉没那么疼了,颜色也比之前正常了些。”
就希望能保持并且越来越好,而不是跟之前一样反反复复,吃药就好,停药就完蛋。
菖蒲重新给她把脉,又看了看她的舌头和眼睛。
随后道:“之前的药吃完就要重新换方子了,我回头开好了直接把药给你带回来吧!”
“还要继续泡脚吗?”
“要继续,脚上的脉络比较多,从脚底开始调理,对病情的治疗帮助更大一些。”
许清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知道怎么谢你。”
“这会儿谢就早了些,回头等真的好了,记得让二哥包一个大红包谢我!”
虽然知道她是在说笑,但是许清华还是很认真的点头:“这个是必须的。”
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孟月宁就跑了,连书包都不要了。
都放学了,巷子里的学生你追我赶的。小丫头上了几天学认识的人更多了,片刻也呆不住。
菖蒲问许清华:“河里的水浅了,两边的河床都露出来了,明天要不然再去走走那个桥?”
“啊?”许清华愣了一下连连摆手:“我就不去了,你要是去你就把天冬给我送过去,不是断奶了?我给你看着,你忙你的去。”
她是单纯的怕水吗?她怕的是那个桥,怕的是那个高度。
但凡那个桥稳当点别晃悠她也不至于。
没上那吊桥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的。
好吧,菖蒲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