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们这边的闲言碎语肮脏事情,说都脏了嘴,听也脏了人家的耳朵。
“只是听说,当不得真。”
越是这样找补,菖蒲越觉得真有其事了。
“要是真的呢?他们都不怕人笑话吗?”
黄彩英嗐了一声:“笑话,有些事情在有些人看来,笑话算个啥?”
比如说不上媳妇,比如传宗接代这种事情。
再说了,人本身是没毛的畜生,有时候行事比没有毛的畜生更可怕。
“我们这边的情况你也大概看见了,公社这附近这一片算是情况比较好的了,远一些的更加的恼火,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干不出来的。人性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不值一提。不怕你笑话,就这附近好多贫农家里,兄弟几个一条裤子换着穿的都有,甚至于一家子挤在一张床上睡的也有,所以,啥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想着昨天晚上那道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菖蒲想了想继续问黄彩英:“刘长根家隔壁那家都有些啥人啊?”
“隔壁那家跟刘长根是一个爷爷,跟他爹是堂兄弟,后来分开的。跟刘长根他们一辈的兄弟九个,只有老大老三有媳妇。哦,老八也有媳妇了,还是个有文化的,就是从城里来这边支援的知识分子。”
有什么东西从菖蒲脑子里面一闪而过,快的她来不及抓住。
“依你所说,那家人品不行,条件也差,差的兄弟几个连媳妇都找不到,城里来的咋看上的?”
这个黄彩英就不知道该咋说了。
“老八,刘长清长的还行,人也机灵?谁知道呢,反正我们晓得的时候人已经去了人家家里了。”
说不明白却能想的明白。
城里知识青年来的时候他们这边的人也是热烈欢迎的。
城里人长得好穿的体面,有文化。
但是也单纯。
远远不知道人心有多险恶。
更不知道山里面的日子是多么的煎熬。
尤其是现在号召农业学大寨,一年到头都没有清闲的时候,两季忙着收种,闲的时候就要开荒修地,家家都还摊派的有义务工,粮食关系落到这边的知青并没有任何的特殊待遇,也是一样。
为了能喘一口气,啥方法都愿意试一下。
尤其是女同志,根本坚持不下来。
能让自己轻省一点的办法就只有跟当地的人处好关系,这个想法就让人有了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