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音能感觉不出来自己的婚姻出了问题吗?当然能。
她跟钱华庭认识那么多年相处了那么多年,这个男人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她太清楚了。
之所以能走到一起她看上的最多的就是钱华庭的性格与修养。
他跟自己有共同语言,能包容自己所有的缺点。
孟舒音知道自己性格要强,但是知道归知道,性格这东西从小养成的,改不了一点。
如果性格变了,孟舒音还是孟舒音吗?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孟舒音想着,大概就是从早先来了首都一次之后他们之间就变了,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钱华庭对于她全然没有了以前的包容,开口除了指责就是指责。
很多时候孟舒音不是不知道之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情欠妥,但是被钱华庭指责之后她就更加的生气。
钱华庭从在大院的时候表露过一次离婚的意思之后再没提过,但是言行举止处处都在逼迫她。
就像这一次钱嘉和生病。
那是她的儿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生病是她想的吗?为什么要把原因全部归结在她身上。
他钱华庭扪心自问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但凡他没有变,跟以前一样能包容,孩子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两个人因为这个事情吵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孟舒音气头上的时候什么都不顾,一个人缓过劲了又开始担心孩子,第二天一早,医生都还没上班她就到了医院。
进了病房之后钱嘉和还睡着,陪着的钱华庭被惊醒。
看了她一眼,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孟舒音问了一声:“嘉和怎么样了?”
“昨天傍晚又烧了一次,后来服了药,好多了。”
总之晚上没有再发烧呕吐,体温正常了,喝了两次奶粉,也都没有吐。
具体的还要等医生上班之后重新检查过了才知道。
孟舒音在病床的另外一边坐下来:“军区医院的大夫还是有点本事的,之前打针吃药都不怎么管用了的。”
“是没什么用了,药也好,针也好,次数多了就不行了。他这个情况,大夫也说了,继续烧下去会影响到大脑,所以能不让他发烧就尽量的不能再烧下去。昨天晚上我找了爸爸,麻烦他帮忙申请了抗病毒的药——”
孟舒音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他是服了医院给申请的从国外弄来的特殊药物才稳定下来的,你没听明白?”
孟舒音深呼吸:“那种药,风险很大的,钱华庭你是疯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做了决定?”
“我在医院,你在家里,我怎么跟你商量?这件事情我是考虑过了的。已经反复了这么长时间了,医生来特地告知,会诊之后确定病毒已经因为发烧感染到了脑子,脑膜炎的迹象很清晰了。如果再烧一次,很难保证他不会变成傻子。
孟舒音你说我该怎么办?在医院等你可能会来可能不会来?万一晚上再烧起来呢?万一真的加重了脑子烧坏掉了呢?那个药是有风险,但是吃不死人。最坏的结果就是他还是伤了脑子,可能变成傻子,可能变得四肢不协调,但是也可能让他好起来。哪怕只有一成的把握我都不会坐在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