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孟先念转脸看着她:“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只是想告诉你,作为母亲你对他尚且没有耐心无法包容,那么别人呢?能融入集体是一件好事情,可是融入不进去非要勉强那就只会适得其反。
二年级他还是没考上,留级了。处于各方面考虑,钱华庭才决定让他退学。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情要找他,那大可不必。
你们已经离婚这么长时间了,孩子也是一人一个。你不想让他去看亚茹,那自己就不要把手伸那么长去管嘉和。
已经几年了,也足够你们彼此冷静好好考虑了,要是没有复合的可能,彼此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才是最好的。”
孟舒音沉默了下来。
朱慧芸问她:“你也不小了,到底怎么想的?以后的日子还长,总不能一直这样一个人——”
孟舒音深呼吸一口气,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我跟他,好不了了,能好就不会散。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我有手有脚,有工作,有吃有喝,能养的了我跟亚茹,不一定非得找个男人。
再说,离过婚了,我还能找个什么样的。我连自己亲生的都带不好,又怎么去带别人的。原配夫妻都过不到头,又何必去奢望半路夫妻。”
男人和婚姻,宁缺毋滥。
她又不是陆家那几个,离了男人不能活了,什么时候都能无缝衔接。这边抱不住转身去抱那边,只要是个男人就行。
朱慧芸靠在那接连叹气:“好好的人,也都不傻,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了呢!”
孟舒音吸了吸鼻子看着她满头的白发:“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不要操心这么多。我们都大了,自己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活法。”
说完问了一声:“孟今辰有消息吗?都回来了,他还蹲在新疆干什么呢?”
“年前寄了包裹回来,还有他的照片,还有一封信。说一时半会儿的不打算回来。你们俩个,真的——”一个个的没有一个省心的。
“他有打算成家吗?不在这边找,在那边找一个也是可以的。”
长的不差,有正式工作,虽然拖着一个冤孽,但是也是能找到的吧?
“我跟你爸爸也是这么个意思,无论如何找一个,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才算是有个家。要是因为拖着个孩子不好找,那也可以把孩子送回来,我们还能帮着照看两年。
这会儿年轻,有孩子有工作。可工作也有干累的时候,孩子也有长大的时候。
你也说了人是该群居的,但是有那么些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时候,你不会觉得孤单不会觉得难过吗?”
孟舒音那张嘴什么时候服软过,不管跟谁都犀利的很。
然而此刻却罕见的沉默下来。
看见她这样,老太太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半天,孟舒音才开口:“说嘉和的事情呢,扯来扯去又扯了一堆。”
“嘉和的事情就是你爸爸说的那样,孩子已经不适合单独在学校待着了。华庭需要工作,不可能去学校陪读,眼下已经是权衡利弊思虑再三之后的决定了。
他能教初中,能教大学,就能教的了嘉和。学习这个事情在于人本身会了多少东西,掌握了多少东西,能不能支撑自己把接下来的路走完,而不是拘泥于他是小学文化或者高中文化。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总是需要变通的。特殊情况需要特殊对待。”
“舒音。”孟先念喊了她一声。
孟舒音抬眼看着他,只听他道:“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本性跟脾气那是两码事,一时混淆了不要紧,不能一直稀里糊涂。老大不小,该明白过刚易折这个道理了。你那个性子,努力的去收一收。
这些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我也马上七十的人了,你妈妈也比我小不到几岁。我们俩也说不到你几回了。”
“您别这样说,我知道了。”
孟舒音站起来:“你们好好的,该锻炼锻炼,该出去跟老友转悠的转悠,放宽心一些,不要总是操心我们。我先走了,学校那边还有个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