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想了想，道：“可。”

两人随便找了个小摊位，点了几道小菜和几坛好酒面对面坐着。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早已物是人非，荻逻还是动作优雅的吃着面前的小菜。反观恒娘，却对眼前的小蔡毫无兴趣。鬼市的东西就没一个正常的，虽然眼前这几道菜不像之前她和青泥看到的那道九转大肠那么重口味，但恒娘也属实没什么胃口。倒是那几坛青梅酒味道还不错，她不由自斟自饮起来。

“我记得这些菜你以前也是吃的，可你现在却连一筷子也不想动了。你看，这些年我一直没变，变的人一直都是你呀！”荻逻突然有些感慨的说。

“或许吧。但那又怎样呢？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就像你当年，想要拉拢我，可现在，大概只想杀了我。”恒娘无所谓道。

“我一直很欣赏你，你要美貌有美貌，要智慧有智慧，最重要的是你还有与我相同的实力，所以那时候我的确很想拉拢你。或许你不知道，我曾经还想过要娶你做我的王后。只可惜在我表明心计之前，你先看上了邵青。”

“噗”，恒娘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开什么玩笑，想让我做你的王后，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或许你不信，但我是认真的。”

荻逻的神情无比认真。这一刻，恒娘忽然就意识到，荻逻确实不是开玩笑的。

她突然就沉默下来，脸色也更冷了几分：“你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当初不会答应你，如今更是杀你而后快。这些你不都知道吗？”

“是啊，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我的。在犼那里养伤的千年，我一直靠对你和邵青的恨活着。那时候我很认真的想过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思前想后发现更多的是对势均力敌的合作伙伴的欣赏，而不是你所希望的什么爱。如今更是只剩下对你的恨而已。我本来就不懂得什么是爱啊！”

这番话说下来倒显得他是个可怜人了，恒娘越发不明白荻逻想干什么，难不成想让自己可怜他吗？这绝不可能。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冷冷地问。

荻逻邪肆一笑：“也没什么，和你说个故事，顺便让你看场好戏罢了。”

“什么意思？”

荻逻抬手一指，恒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正站了一个头发花白魔、将打扮的恶鬼。

“怎么，那是你的老属下？”

“这么说也没错，不过他也算得上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好友了吧。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