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格外寂静,除了屋子里董大小姐的哭声,所有人都在发愣,目光紧盯着刘杞。
刘杞往前迈步,众人不自觉地让路。
教训完了董大小姐,刘杞只觉浑身舒泰,前所未有的畅快,旁若无人般,自顾自走过去站在了台阶前,舒展双臂,面向太阳伸起了懒腰。
一圈人在后边盯着他看。
董重颤颤巍巍,满脸纠结,想问又不敢问地道:“刘,刘杞,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家丁们又都竖起了耳朵,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对于这种男女共处一室的事情有着天然的求知和探索欲望。
刘杞没理会,背对着众人,伸完懒腰又掐腰扭动了几下,然后一只拳挪到腰后,在后腰上轻轻捶着,有点腰酸似的,又似乎在享受着什么。
董重快急死了,“嗨呀”一声悲叹,不得已还是转身冲进了屋子里去。
还好还好,见内里榻上女儿衣衫虽然凌乱,却也是穿着衣服的。
“父亲!~”
董柔趴着,看到董重进来,哭得更厉害了。
“女儿,他把你怎么样了?”董重蹲在床边急问。
“父亲,你要给女儿做主,刘杞他……”董柔话没说完,一阵委屈,眼泪唰地流着。
董重道:“他把你怎么样了?”
“他……”董柔哭着,又似乎难以启齿,把董重看得越来越急,都快急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倒是说呀!他到底把你怎么样了?!”
“他居然打我屁股!”董柔说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打你屁股?”董重愣了一下。
“是啊父亲,他打我屁股好疼,你可要为我做主~”董柔道。
董重眨了眨眼,不知怎么,心情竟莫名放松,很明显,打屁股这种事,比他刚刚预想的结果似乎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了。
试探又问:“刘杞他真的,嗯,就只是打了你的,咳,为父的意思是说,他就真的只是打了你吗?没做别的?”
董柔莫名其妙,眨着泪眼一脸单纯,完全不明白父亲在问什么的样子:“做别的?做什么?”
董重尴尬了一下,自知失语,忙转移话题,站起身面容一肃:“哼!岂有此理,他一个落魄宗室,居然敢打我女儿的屁……嗯,居然敢打我的女儿,哼!”
留下董柔在屋子里错愕,董重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来人啊,刘杞胆大妄为,速速将之擒拿。”董重对着家奴们下令。
家奴们互相看看,没有立即听从。
谁不知道刘杞是汉室宗亲,人家住在董家也只是寄居。
尤其他们听说,十年前的那个案子已被查明是件冤案,说不定哪天人家就被平反,继承爵位去了,哪是他们这些家奴们敢轻易得罪的。
董重见状一怒:“都没听见?速速将刘杞擒拿,违者重罚!”
随着董重发怒,那就不一样了,家奴们虽然都有点后悔来看热闹,但家主下了严令,他们再不愿意也不敢不从。
刘杞转回身:“慢着!”
家奴们正跃跃欲试,闻言都停下了脚步,刘杞看向董重:“你不问青红皂白?”
虽然刚刚,刘杞教训董柔完全是为了解气,也并不认为自己打董柔的行为就一定正确,但董重作为家主,处理事情的时候总该问问原因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可以不讲道理,但你不可以和我一样不讲道理……
咳,况且我还有理……
但显然,董重并非是个讲道理的人,也根本没打算和刘杞讲什么道理。
“刘杞,你在我董家十年,吃喝全是我董家提供,也算是我董府里的人了,我作为家主,自然有权处置于你。”
董重大手一挥:“来人啊,将刘杞速速捉拿!”
家奴们不敢再犹豫,“刘公子,得罪了!”
呼啦啦冲向刘杞,被刘杞后退躲开。
“想抓我?也不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