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听完大惊。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与刘杞已经有了一夜夫妻之实?”
刚刚提及这种事情的时候,张宁虽吞吞吐吐有意隐瞒,却终归没有逃脱张角的逼问,张角很敏锐地听出了这层关系。
张宁伤心辩解:“父亲莫急,女儿当时委身于他纯属不得已,且昨日,女儿已与他把话都说明了,官贼不两立,女儿分得清的。”
“不是,”张角忙道:“我不是说这个。”
“啊?”张宁莫名其妙了一下。
张角:“我是说……”
张角看了看张宁。
张宁泪痕犹在。
张角忽然也觉得这种事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得出口。
想想以前没起事的时候,多少名门公子来找他向张宁求婚,张角都没答应。
他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啊。
古来女子大事,又莫过于贞洁和清白,作为一个父亲,天底下又有哪个父亲愿意让自己的女儿随便被人占了便宜。
奈何时事如此,现在不比以前了。
张角道:“嗨呀,糊涂,你既委身于他,他又待你不薄,何苦又要离他而去,从此隐姓埋名便给他做个丫鬟,也算是条生路,岂不美哉?”
“什么?!”张宁万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这样说,一时间不知所措。
“可是……”张宁思绪烦乱,一时间又很不服气。
“当初有言在先,父亲让女儿去青州,女儿亦发誓将不惜一切代价完成此事,现在终于成功将青州黄巾都带了来,难道女儿还做错了不成?”
“错了!当然错了,大错特错!”
张角苦口婆心:“宁儿!难道时至今日,你仍不知大势已去?再者说,为父已经提前派人去告知你,不要再回冀州,你为何就是不听呢!”
张宁不服气:“可是曾经父亲说过,天下至难得者、民心也,太平道既得民心何愁大事不成,为何现在又言必败?”
“你……”
张角急了,他不得不急,开始劝解张宁。
东武城不比广宗,东武城是个小城,一下子拥挤进了十余万黄巾军,粮草不足,官兵都不需要打,只围困就能把城中黄巾活活困死。
只希望女儿能够尽快认清形势,也好寻一条生路,然而他对黄巾如此的不看好,却令张宁不满。
张宁反被激起斗志,导致张角的劝解张宁最后完全听不进去。
“放心吧父亲!昨日我与官兵交战,带领青州黄巾杀遍群雄,观官兵也不过如此,只要有女儿在,女儿一定能保父亲平安无事,甚至卷土重来!”
张角无言以对。
说实话,女儿很优秀,以前张角也最欣赏女儿身上这股执拗果敢的性格,但现在,张角却又因此感到非常为难。
“好吧,先不说这些。”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女儿巾帼之姿,性格勇敢坚毅,昨日带领青州黄巾也确实把官军打得十分狼狈,以至于现在轻视官军信心暴涨。
道理说千万遍,不如撞一次南墙,等她打了败仗,自然便会回头。
张角一叹,转而道:“为父只是觉得,刘杞待你不薄,你却没有好好把握机会,离开了他,实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