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刘杞从张宁手中拿回了长剑,挑开自己臂甲,露出胳膊上的白色内衬后,直接用剑锋在胳膊上划过。
鲜血瞬间滴落。
“公子!”张宁大惊,忙上前查看刘杞伤势,只见刘杞左手手臂被划出了长长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袖。
“你疯了公子!你做什么!”
张宁大急,就要拿出绷带为刘杞包扎。
被刘杞制止。
刘杞道:“陛下旨意,捉住张宁封侯之功,群雄忙碌,皆是为此,而我现在却把你放走,自然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张宁和刘杞对望片刻,只觉无法承受,眼见刘杞手臂鲜血淋漓,却又不能去包扎,更是心痛万分,垂下头再次哭了起来。
“哈哈。”刘杞一笑:“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想着以后要怎么报答我?”
“嗯。”张宁闭目哭泣中重重点了点头。
“哈哈。”刘杞又一笑,开玩笑道:“这样好了,你要是实在觉得没法报答,下辈子给我做牛做马好了。”
“报!”
就在这时,忽然有士兵奔马进了村子,报说:“不好主公,外面有群雄兵马追来,大约五六十骑,我们如何应对?”
刘杞一惊,没想到有人追来的如此之快。
刘杞问曰:“可知来者是谁部下?”
士兵答道:“对方未有旗帜,不知何人兵马。”
刘杞点头,说了一句:“知道了,先回村口守着,待其来,告知他们,就说本公子正在处理要事,任何人不得擅闯,若强闯,就地消灭之!”
“是!”
士兵打马离去。
刘杞重新看向张宁,“时间不早了,该上路了。”
张宁哭泣望着刘杞尚在流血的手臂,伸手入怀,自怀中取出了一红一白两个药瓶,递到刘杞手里:“白色的外敷,红色的内服,可治外伤。”
张宁医术精湛,她给的药自然药效奇佳。
刘杞将药收下,催促张宁上马。
“公子,上次我那样对你,你真的不怪我吗?”没想到,张宁上马后却仍在纠结着上次战场上的事情。
刘杞望了一眼张宁的头发,微笑道:“发簪还在你头上戴着,这就够了。”
张宁摸了一下头上。
没错,即便当初有心跟刘杞决裂,她也一直没舍得丢掉这支金簪,这可是刘杞送给她的唯一礼物,一直被她视若珍宝。
张宁泪目:“公子,这一别天大地大,人海茫茫,你我又身份悬殊,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当然能。”刘杞道:“等到有一天,我不需要再怕皇帝的时候,我就会去找你。”
望着张宁哭泣,刘杞又加了一句:“这一天不会太远。”
“可是公子,我这一走,皇帝必怪罪你,你怎么办?”
刘杞一笑。
私纵张宁,这件事一旦被传出去,自然是重罪,但刘杞却不在乎:“这就要看你了,如果你混好了,将来事发,说不定我还要去投奔你、要你保护我呢。”
“可是公子……”
临别之际,向来果断的张宁久久不肯离去,还想要再说什么,似乎突然之间就有了千言万语永远都说不完了一样。
追兵就要追来,刘杞却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突然用长剑拍了下马屁股,战马嘶鸣狂奔。
张宁猝不及防,慌忙坐稳,不得已随着战马疾驰,却不甘心地回头,哭着朝刘杞大喊:
“公子!公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若真有来世,宁儿生生世世都给你做牛做马报答,宁儿永生永世都是你的,公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