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小厮进了厢房,黎舟元姳半只脚还未踏进去,声音倒先从里面传出来。
这句话字面意思故作恭敬,语气倒是狂妄十足。
屋内装饰华丽,可谓是富丽堂皇,角落处的摆件个个都是玲珑精致,真要比黎舟元姳自己家都过的奢侈。
谁能想到,一个小包厢,竟也能镶金边?
越往里走,香脂气越是浓郁,黎舟元姳鼻子一痒,惹得她不禁连连打起喷嚏。
抬头顺着一张偌大的圆形紫绒毯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轻的俊美男人,放浪地坐在卧榻之上。
他一袭金色锦袍却是敞胸露乳,伟岸的身材显露无疑,线条流畅,肤色古铜,肌肉紧致。
令人不禁赞叹这令人垂涎的人间神作。
几个妖冶美女在旁侧伺候,那叫一个春光美景图啊!
眼前这个沉湎淫逸的猖狂男人就是阿妪皇,羽族羽皇的长子,桑奚。
黎舟元姳摘下斗笠,面容却是另一副样子。
扁豆眼与蒜头鼻子挤在一起,一个极长的刀疤从额头延至厚大的红唇。
算不上好看,就那道疤看着颇有些渗人的意思。
她低声说:“夭明雨,今日,我拿了就走。”
此话让桑奚一滞,他轻柔地抚摸旁侧女子的精致小脸,苦笑道:“你想要,吾也没有啊。”
随即眼眸一转落在黎舟元姳身上,“阿皇不是说了,成婚之日,定将吾羽族圣物双手奉上。”
他那眼瞳泛浅,呈金褐色,独有一种尊贵的韵味。
眼睛一扫,誓要藐视众人。
没错,黎舟元姳就是要和眼前这个男人成婚,他们自小便定下了娃娃亲,
不知道当年是谁哪根筋搭错了,提了这个要求,祸害两边人。
本来几百年过去都只当是儿时戏言,在大家都快淡忘要不了了之之时,
出了母亲的事,这下,联姻这层关系是更加牢固,任谁也敲不断。
黎舟元姳当然是不想答应此等荒谬戏言。
可是,没用。
谁还管她愿不愿意?这种各取所需的事情,两边可谓是满意至极。
她受到夭明雨的“胁迫”也没有公然反对,给双方留了面子。
可是,谁能管管她?她可不愿意嫁给这情史缠身的放浪子。
他贪恋美色,她就扮丑,放声对外说她的面容不佳,他朝歌暮弦,她也养了大半屋子的伶人,与其逸乐无度。
不过就是比口碑,黎舟元姳向来是不吃亏的。
他一直差人过去让黎舟元姳亲自找他,黎舟元姳看在夭明雨的份上不计较这些,
可是如今来了,他却是事不关己,另一番说辞。
黎舟元姳反应过来,她拧眉,恨声道:“你耍我?!”
卧榻上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恣意的勾起嘴角,毫无顾忌。
黎舟元姳吸了口气,转而抿嘴冷笑:“行,我嫁给你也行,反正我也不吃亏。”
桑奚突然像是犯了触,他噌的起身,脸上红云密布,嫌弃道:“吾可不想!爱谁娶谁娶,反正吾可不娶。”
他又大骂了几声,往前跨步过去,
黎舟元姳却是没有因为他的态度不悦,反而是极为满意,
可那厮却趁黎舟元姳不备,以极迅速的身手,将黎舟元姳的假面扯下,
一张娇容显露在大庭广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