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夜市,比肩继踵,路径四通八达,烛光被昏暗压得阴沉沉的,一眼望过去,歪歪斜斜,商铺叠摞,看不到头。
“走这边!”
“走这边!”
两个矮矬子叉着腰,往相反的方向指。
乔天醉笃定道:“那边走过了!”
袁满一口否认,“才没有嘞,往这边走才是对的!”
又看出些什么,眼珠子溜了半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私心,还想再去那边看飞鸟!”
说是往那边走,可走几步再拐个弯不还是方才走过的那条街,乔天醉的小心思袁满可看的透透的——这小豆芽就是纯纯瞎玩。
乔天醉见被揭穿,气不过,跳过去一把揪住袁满的耳朵,威胁道:“往哪走?”
“啊啊啊疼——”
袁满心里又愤懑又委屈,妥协道:“往那边,往那边。”
“你两个闹够了没,”苻子然伸出手在二人脑后各拍了一掌,
往前指了个方向,“我们可不是来玩的,往那边走。”
袁满把刚刚被揪的耳朵露出来给苻子然看,苻子然却全然当作看不见,
可恶,没有天理。
乔天醉抓住韶音的手,朝袁满做了个鬼脸,吐舌头挑衅。
他刚要上去与她进行一番“厮杀”。
忽听苻生警惕道:“有妖气。”
一行人也都渐渐察觉起来,
寻着气味看,在拐角暗处,一个妇人脸色难看,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便倒地了。
几人赶忙跑过去查看情况,苻生在人中位置浅探了下鼻息,
呼吸平稳,但极为微弱,就好像马上就要断了一样,情况不容乐观。
把脉后,苻生愕然,“好重的浊气。”
修行之人有元气,会自生天然的屏障抵御浊气,而普通人便难了,极容易受到浊气的侵蚀,稍有不慎,浊气逼体,蚕食意识,甚者,走火入魔都是可能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一个半分修为都没有的人能进来?
苻生他们一时想不通,可见妇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来不及再想其他,先救人要紧。
苻子然将妇人扶起来,苻生从袖中拿出一道符贴在妇人额头,口中念诀,小阵法立开。
片刻后,苻生还未有反应,几人有些疑惑,苻生开的是静心阵,只要掐个诀,将妇人体内的浊气引入符中,遂将符燃尽,浊气可除。
按道理来说,此事眨眼便成,根本用不着这么长时间。
苻子然先是唤了几声苻生,苻生不答,他察觉到不对,上前欲将苻生拍醒。
但当他的手指一触碰到苻生,像是被抽魂了一样,人立马就晕了过去。
“师兄!”
“子然!”
几个人心里着急,没想太多,都上前去扶人,
可最终也同苻子然一般情形,只不过这次换了人,一触碰到苻子然,便都倒地不起。
一晃眼,一干人都来到了一条陌生的街,这条街并未有方才所途径的热闹,鲜有人走动,店铺也大多是关的。
几个人见苻生苻子然都还安好,心放了大半,
“我们进入她的意识里了。”
“为何会这样?”
苻生皱眉摇头,“不知。”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前面突然传来一个男音,寻着声源看去,不远处的街角有一男一女在说话。
几个人悄悄走过去,看清楚后,才发现那个女子就是方才被救下的妇人,
妇人道:“把明早的药给夫君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