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异变,规则怪异,都足矣说明此次试炼有问题,
旁人心里惶惶,却没胆猜测,但苻生几人却心里有数,早发现异常,不然也不会来第三关。
凤舞指环是其次,重要的是他们想看看这浮璃云海到底藏着些什么。
“这普洱驱寒,大家尝尝泡的可合适?”韶音跟店里的小厮要了些普洱,自己泡了一壶。
许景澧接过一盏,陶杯里浮了些茶沫,他轻轻吹开,雾气在空中绕了一圈,“韶姑娘平日里都是这般韬光韫玉吗?”
乔天醉一愣,听到几个陌生的字眼,不由凑过脑袋,好奇问:“啊?什么意思?”
苻子然回道:“说你师姐多才多艺呢。”
韶音捻住壶顶的玉手一滞,眼神没有什么情绪,嘴角一凝,“多虑了,我只会这个,学的粗浅。”
知道是韶音自谦,许景澧便没有继续逼问,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自己包裹里拿出一叠纸包,递给韶音,问:“那姑娘帮我瞧瞧这是什么茶?”
韶音打开后,细细观察了片刻,开口回道:“宝光。”
“金毫显露,色泽乌黑鲜润泛灰光,泡过之后汤色红艳,滋味醇厚,也是驱寒珍品。”
听罢,许景澧眉脚一扬,颇有些意外,“也是驱寒的?”
突然,门外又进来几个人,领头的是中年男人,体型偏胖,但稍有些肌肉轮廓,看着是个练家子。“诸位,若是有什么需求,在二里地竹馆,可随时来找我。”
听了这话,大家便明此人应该就是驿馆馆长,薛峰。他兄长是薛青,乃郑氏门客,所以这么算下来,此时的薛峰已经半只脚踏进郑氏了,故而此次试炼的杂事都全权交与他来料理。
别看他看着没什么特别,于旁人过一眼便忘记的长相,不过他的功法却是庸中佼佼。
他先前在人群里也不过常鳞凡介,也就在近些日子,他所修功法暴增,直接突破固本至初境二层,简直就是突飞猛进,令人目瞪口呆。
要知道普通修者一般都是在固本徘徊,若没有天赋很难突破至初境,更何况此人还直接连升两层。
“馆长大人你若是有什么需求该找谁呢?”娇媚的细语在干燥的驿馆挑弄,一时间,屋内躁动起来,纷纷不怀好意地看起热闹。
从喧嚣中走出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谈笑间,纤细的腰肢微微一扭,纱衣随着摆动,摇曳生姿。
此女子来自塞外悦庭,叫慕容静。
薛峰脸色平静,朝慕容静抱拳,“姑娘莫要拿在下取笑。”又道:“若无事薛某便告辞了。”
薛峰带着身后几个小厮走后,馆内又热闹起来,
许景澧的目光跟着薛峰走远,门外几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让他眼前一黑,背上是黑剑,袖口绣有云边,是北冥云间的人。
他嘴里灌进去的茶差点没呛出来,立马起身从后面溜走。
乔天醉喜滋滋地捧着茶喝,平常小孩都喝不惯这种干涩的东西,但乔天醉不一样,从小就开始喝,喜欢的不得了,还必须是韶音亲手泡的。
她忍不住夸起来,“我师姐茶艺可是一绝,在我们小峰脉啊——”
“韶音姑娘?”一个男子从别桌缓缓走来,
试探性地看了韶音一眼,问:“可是凌云门御效白老座下弟子韶音姑娘?”
见桌上几人都没说话,便是默认了,“久仰芳名,曾随同师傅拜访过凌云门,偶遇姑娘,容貌脾性深得我心,可否随我过去一叙?”
韶音冷道:“我不认识你。”
男子诧异,“怎能不识?那日我还胜过姑娘一场,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若在术法上姑娘有疑虑的,吴某随时解答,甘愿——”
“做裙下风流鬼……”话突然被截断,几个耳尖的修士哄堂大笑。
“滚!”苻子然的一声骂再配上乔天醉泼出去的茶水,将那名普信男子吓得连连后退,
苻子然气的叉腰,颇有些村口大娘骂街的气势,“呸,你是什么东西,还容貌脾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行,说不认识就不认识,还舔上了是吧!你这下九流的也配认识我师姐?”
一时间,就造成了两拨人拳脚相向,苻生和袁满一人拖住一个,生怕那两个冲动魔鬼真动起手来。
局面一时变得混乱,韶音双拳紧握,走了出去。
出去后便是后院柴房,她沿着屋外边缘走,一拐角便撞见许景澧,
她看着许景澧错愕的眼神,柳眉轻皱,薄唇略开,“你——”
“出来透口气。”许景澧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解释道。
突然听见柴房里传来嗡嗡的密语,
两人都不由凑过耳朵在门外偷听,“诶,那个叫慕容静的姑娘是塞外悦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