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长辈家都绕了一圈,给徐达和徐秀几颗糖果,给七爷拜了年,七爷给了两个红包,拜完年就准备回去了,该说不说,天是真冷啊,走到徐强家时,张梅走了出来。
“哟,这不大侄女大侄子吗,这大过年的也不来给长辈拜年,也不送年礼,三丫,你也别怪大娘说话难听,你家又不是没人了,咋这点规矩都不懂呢。”
张梅张嘴就给徐薇徐阳扣了个不孝不敬的大帽子,但是徐薇是谁啊,她是最底层爬起来的人,什么样的垃圾败类没见过,会怕一个只会占便宜的村妇。
徐薇抬起眼皮看了张梅一眼,凉凉的声音砸在张梅心上,也砸在屋里的几人身上:“呵,我不说话是不想把你们的遮羞布扯了,你还蹬鼻子上脸找不自在来了,非要我把一个半月前我们姐弟俩差点死在熊嘴下,某些长辈却心狠手辣当不知道的事情宣扬出去,你们脸上才好看吗?”
张梅眼珠子转了转狡辩的道:“你可别胡说,什么熊瞎子,你遇到熊瞎子还能活命,我们可没听到动静。”
徐薇故意扬声道:“呵,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想着顶好我和徐阳都被熊瞎子吃了你们好捡便宜是吧,真是为了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们最好把脑子洗洗,盼着我们姐弟俩死的人,我会孝敬她,做梦,咱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最好,想占便宜,没门。”
徐薇拉着徐阳就走,隔了十几米的桂花听了个清楚,她不屑的骂道:“我呸,见死不救算什么长辈,占便宜没够真丢人。狗蛋,以后不许跟心眼都烂了的人玩听见没,会传染的。”
张梅听着李桂花的指桑骂槐,气的想找她理论,徐张氏从屋里出来,指着她的鼻子骂:“还不滚进来,你个丢人现眼的丧门星。”
张梅翻了白眼,当初见死不救就是你这个该死不死的老太婆,现在知道丢人了,要她说,家里就这个老太婆心最狠。
徐强一脸麻木的坐在一旁抽着旱烟,他的心里已经空洞麻木了,他不能顶撞他娘,也不想跟婆娘掰扯,没人懂他的心里,他也不想被人看不起,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婆娘对两个妮子刻薄,他却只能背地里偷偷补贴,只因娘和媳妇都觉得丫头迟早是人家的人。
徐强的心里想法没人知道,徐薇要是知道也只会说,就是无能,只要他真的想要改变,现在的女人是做不了男人的主的,他只不过是不想去掰扯,因为他不是利益损害的那一方。
时间缓缓流逝,支书徐守义传达了镇上公社的指示,现在他们这里也都进行集体化,以后村里统一出工下地,算工分,田地没有个人的了,都是集体的,年底统一分粮分钱,家里养鸡鸭鹅的也要注意,要按人头养,不能多养,养多了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家里有骡子毛驴牛的,也都是公共财产了,可以不交给大队,谁家的还在谁家,但是队里要用了,就得给队里用。
每家还要按照以前家里的地亩数拿出相应的种子,用来种植,沤得肥也要紧着田里的先用。
村里人心里怎么想不知道但是都没有反对的,反正还是一样,干活有饭吃,有钱花,不干活没钱花,没粮食。
转眼到了四月该春耕的时间了,以往这个时候,大家都脱掉了大棉袄穿个小薄袄就行了,今年却奇怪,四月了,地里还没化冻呢。
有懂看天的长辈愁的一趟趟往地里跑,一年的收获全看春耕呢,这地里不化冻,也没法耕地啊,这春耕可不能耽误啊,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