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设想的不过是做些兼职或发发传单等轻便活儿。
听申元洲的叙述,白良竟然敢于斥资数千,拉着一整车水果篮前往医院门口进行销售。
光是这份勇气和胆识。
在他们这种刚刚毕业的高中生中就属于极为罕见。
听完申元洲生动逼真的讲述,关于白良如何机智地向保安大爷博取同情,张新梅心中对白良的敬意不由得更增几分。
由于家庭背景的缘故,,她的思考方式相较于同龄人更显深刻与老练。
正因如此,她非常清楚,要做出白良这样的行为,必须具备极强的心理素质和足够厚的脸皮。
这类人,在未来的社会中必定会游刃有余。
张新梅突然发现,白良似乎真的有了些许不同。
过去,每当她注视白良的双眼时,里面满是娄丝雨的身影。
现如今,白良的目光却透露出一种深沉与稳重。
确实,这样的白良散发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
“白良,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做生意了?是不是想给丝雨一个特别的惊喜啊?”
张新梅找准了时机,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了自己的闺蜜身上。
她真心觉得白良是个非常出色的人,不愿看到自己的闺蜜就这样错过他。
白良的眼皮轻轻一抖,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那用不着我操心,石嘉木随时都准备着呢。”
“白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不语的娄丝雨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
“我和石嘉木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你难道是在逼我接受他不成!”
“随便你怎么想吧。”
白良轻然一笑,对张新梅和申元洲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你们继续聊天吧,我皮肤不经晒,就不在这里陪你们了。”
说完,白良从车厢内取出三个果篮,一个递给申元洲,另两个则送到张新梅手中。
他之前已经和申元洲商量好,由申元洲带回家一个果篮。
现在张新梅也在这里,他自然不能冷落这位女生。
“白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看着已经骑上三轮车的白良,娄丝雨的眼中闪过一抹泪光。
“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在你心目中究竟占据什么位置!你打算怎样对待我!”
白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连头也不回地骑着三轮车汇入了车流之中。
“呜呜呜——!”
娄丝雨突然蹲下身,将脸庞紧紧埋入双臂的环抱中,哭泣得痛彻心扉。
“这......”
申元洲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不停地挠头,感觉自己的思绪又要纷乱了。
这哪里像他良哥苦追了六年女神的情景啊,反而更像是女神反过来追求良哥六年却未能如愿!
难道这是时空颠倒了吗?
张新梅也蹲下来,轻声地安慰着娄丝雨。
从白良先前的举止中,她深刻体会到白良已经彻底对娄丝雨释怀了。
不过她又不忍心看到自己的闺蜜如此痛苦,于是出于无奈,她决定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
“丝雨,你别哭了,其实白良都是装出来的。”
“呜呜,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张新梅看着娄丝雨泪眼婆娑的样子,虽然对她情绪转变之快有些诧异,但还是耐心地劝慰道:
“你想想看,他为什么给我两个果篮而不是一个呢?其中一个是他特意为你准备的。”
“毕竟,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会显得有些拘谨。”
“他或许觉得直接跟你沟通有些尴尬,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来间接地向你传达他的心意。”
娄丝雨听了张新梅的话,抬起手来擦了擦眼泪,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如果你还有疑虑,不妨问问申元洲。”张新梅肯定地回答道。
此刻,两对目光各异的眼神交汇在申元洲身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他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略显生硬地点了点头:
“呃……我想应该是真的……”
“哼!就算他真的是这个意思,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他!”
娄丝雨娇哼一声,却还是从张新梅手中接过了一个果篮。
她的脸上再次展现出了那份特有的傲娇气息,只不过这次似乎还夹杂着些许难以掩饰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