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义气和利益比起来,绝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利益重要。
所有混迹于黑社会这个群体的人,不管一开始因为什么走上这条路,最后都会以利益为目标。
吸引人的就是黑社会这个团体,可以短时间获得巨大利益,或者十分轻松的获得大量钱财(最容易的例子,给赌场看门,拿个对讲机蹲在路口,有情况报告一下,比一天进厂上工地挣得多又轻松)。
所以在很多未曾踏足,只看到表象的年轻人看来,‘混的人’一天天花天酒地,屁事不干也有钱花,我也要做混子。
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
归根结底,真正的黑社会一般是少量时间办人办事,大量时间花天酒地。
这些人喊我声大哥,我没办法搞钱,一天两天还行。
时间久了你还大哥,我看你是个几把。
分钱的时候,他们都看得清我手里有多少钱,我喊着什么大家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直接大手一挥,把钱给平均分了。
实际上,我连要在弘阳镇养鸭子,都没有明确跟这些人说过。
一个团伙一旦确定了首脑地位,那么必须要有该有的差距。
钱拿在我手里,他们有多少,要看我给出去多少。
既不能一分不给,也不能说什么平分。
我这样做,不仅仅为了钱,还为了我这在这个团伙当中首脑的地位。
真正‘混’,不是说两句兄弟义气,也不是天天干架,更多的是应付人心与人性的龌龊。
在当时那个铁路工人,一月都才六十块钱的年代,我一天给了他们二十,这已经算是泼天富贵。
而且只有这个管理费的两成,我收的上来一天,那他们就有一天。
维持一个团伙长久存在的东西,共同利益,永远是第一位,剩下微不足道的才是感情。
白脑壳和徐争,我并没有给他们钱。
徐争有些急了,“不是,大哥,我呢,我怎么没有啊。”
我笑骂一句,“你和白脑壳一天天在我家吃在我家睡,直接充当伙食费和住宿费了,你就别想了。”
闹了几句后,我神情一正,对徐争说道。
“今天还有四个人没交上来,你带着徐谢和林远去一趟。”
“直接告诉他们,所有人两成,他们四个三成,要是不乐意,今后就不要收了,我们自己收。”
徐争点点头,带着林远和徐谢转身出门。
钱拿到手里,林远和徐谢走路都要快点,恨不得直接杀到那四人家里,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
其他人都出去收,我看着手里剩下的钱,微微摇头。
要是我人手足够多,或者名声足够大,我完全可以直接去收这个管理费。
不用如今这样,只是抽走两成。
其实谁都知道,他们聚在一起反抗,我拿他们没有办法。
但聚在一起,他们谁又真心对真心,我办这个的时候,其他人会来帮忙。
说不得有些人觉得自己日不死,恨不得做那个渔翁,我把别人办了,他去收别人收的管理费。
人心之复杂,永远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要得不多。
要是我敢张嘴要五成,那他们真会群起而上。
我揉了揉眉心,准备躺一会吃晚饭的时候,外面响起一个清脆的声响。
“冬冬哥,冬冬哥,你在家吗。”
我愣了一下,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喊我冬冬了。
拉开们出去,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皱着眉头想了一下。
我才想起来,81年陈强喊我去他家吃肉,这个小孩子也在。
“是你啊,怎么了。”
“我大哥喊你去家里吃饭,你有空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