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茶沏好了!”何舒俊端来几杯热茶。
“嗯,快给客人们尝尝,子阳这边别的没有,就是茶叶比较好,这是咱们梅台村自己种的银针毛尖。”何应钧笑道。
何舒俊一一给霍安等人上茶,霍安也听说过,子阳的富硒茶十分有名,其中最名贵的便是毛尖。
霍安接过茶水,味道十分清香,再看茶水,颜色青绿透亮,茶叶嫩壮均匀,沉于杯底,一朵朵绽开来。
还没入口,便闻到一股花香之气,正是出自于这杯银针毛尖。
吹了吹热气,霍安浅尝一口,滋味清香微苦,却又回甘,唇齿留香,妙不可言。
“好茶啊!”霍安忍不住赞道。
何应钧笑道:“怎么,霍安你对茶也有研究?”
“研究谈不上,我平时也不怎么喝茶,但也知道茶是好东西,这就够了。”霍安笑道。
“哦?凭什么说茶是好东西?”何应钧笑着问道。
霍安侃侃而谈:“因为华夏人自古便喜欢饮茶,不是好东西,能这么流行么?儒释道三家,也视茶为珍品,儒家讲以茶修德、以茶养廉;佛家讲以茶修性、禅茶一味;道家讲以茶修心,茶为药用,你们说,这茶能不是好东西吗?”
“哈哈哈……说得好,霍钢,你儿子懂得还真不少,有出息!”何应钧笑道。
霍钢谦虚道:“哪里哪里……不过他十几年在外面,确实也学了不少东西,说起来,我也挺惭愧的……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人各有命,这不能怪你。”何应钧叹道。
是啊,人各有命。
霍安听了何应钧的话,也正是自己的心声,他从未怪过父母,这,也是他霍安的命。
不过,此时今日,霍安已不是当年那被病痛折磨的孱弱小孩,现在的他,也敢说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了。
接下来,何应钧便与霍钢追忆起往事来,霍安在一旁坐着,兰玉则带着念念在院子里玩儿。
这对师徒聊得十分投机,不觉忘了时间。
霍安恭恭敬敬在一旁听着,也明白了何应钧确实十分看重父亲,他自己则也是一个真正做学问的老专家,不由也心生敬佩和尊敬之情。
霍钢忽然响起一事:“何老,记得您说……你老家有个后院,其中园林是自己亲手设计打造的,一直颇为得意,好不容易来了,还不让我们开开眼界么?”
“啊……是了。”何应钧闻言,有些恍惚,叹了口气:“可惜啊……”
“可惜?可惜什么啊?”霍钢有些不解。
“可惜,你要是早来半年就好了。”
“嗯,也是。”霍钢笑道:“冬天过来,效果肯定不如其它三季。”
“我不是说这个……”何应钧摇了摇头:“这半年来……我的后院,有些衰败了。”
“哦?这是为什么?”霍钢奇道。
何应钧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难道是预示着我也老了,快要撒手人寰了么?”
霍钢忙道:“何老,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老人家宅心仁厚,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别说这些没用的。”何应钧抬了抬手:“人老了,就念旧,所以我才会专程请你们过来,就怕……就怕什么时候有个闪失,也就见不到你了。”
霍钢听了也有些伤感:“何老,别说这个了,带我们去看看吧,兴许能帮您出点儿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