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小车夫轻声道,河水潺潺流淌着,很快将他的声音冲走。
阿七体内……被灌入了各种药物,可是傅叶鸣的杰作?
小车夫没有否认。
那就是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流云紧紧握住拳头,他的愤怒无以发泄。
他得了一种怪病,靠着药人的血才活了下来!我和阿七还有数不尽的死士都是他精心培育的药人。多数药人都活不过二十岁……
小车夫声音凄凉,他望着那天上的明月,两条泪水默默地流淌下来。
他马上就要满二十岁了,死神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傅叶鸣!
原来,这世间最大的恶,竟然就在他身边。
所以,阿七梦魇中哭着喊着不要去朗月楼!
那么说来,她也将活不过二十岁……
那些……刺客,都是你解决掉的?
傅流云看着他的侧脸,小车夫正把一双修长粗糙的手浸泡在水里。清凉的水缓缓地冲涮着他的手心,沁凉沁凉的。
他不否认,也不承认。缓缓地站了起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他的手涓涓地滴答着水滴,落在水面溅起一个个小小透亮的涟漪!
月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清亮无比。
两人快步回到马车前,阿七已经醒了,花非花神情郁闷,她知道傅流云有他的秘密,避着她,不想让她知道。这姑娘自以为交心的人,却并不将心全交给她。
你们去哪了?
阿七看着小车夫脸上的伤,什么都明白了。
你……好些了没有?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傅流云关切地望着她。
阿七摇摇头,一言不发。
她生气那少年出手伤人,伤的还是阿芜。
天渐拂晓,凉风习习。
阿七歪在车壁上半睡半醒地熬了大半夜,天亮时便头一歪蜷在短榻上睡了过去。花非花挨着阿七呼呼大睡。天光愈亮。马车在旷野奔驰,迎着一缕灿烂的曙光,朝着那巍巍雪山狂奔而去。一路风餐露宿,他们终于抵达昆仑山下。
昆仑宫并不在雪山顶,而是建在一处湖岛之上,常年花草繁盛如春景色。马车停了下来。傅流云掀开帘子,望见眼前一汪碧绿的湖泊。远处湖岛之上亭台阁楼连绵不绝,花树婆娑。
少主,前面便是渡口!
阿芜下了马车,渡口守卫齐刷刷地将他们拦住。
傅流云也走下马车,眼前碧波无痕。
他决定先礼后兵。
我们自中原远道而来,有要事要求见你们宫主。还请大哥通报一声。
我们宫主数年来即不出宫,也不见外人,你们走吧!
铁面守卫队长冷冷道。
阿芜。
傅流云后退三步,面色清冷地发出了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