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那?
陈致远怕极,但他根本不敢久留。捂着脸狂奔而去。
叶寒凉目光幽凉地走了出来。手上捏着一片碧绿的桔梗花叶子!
以后不要什么猫啊狗的都放进来!
你还怪我咯!这是你的地盘,你不怪自己御下不严,竟然怪在我头上!
阿七气愤不已!
外面的人都把昆仑宫传得如何如何神秘可怖,我看也不过如此!
叶寒凉走了过去,手起叶儿落,数只青碧色果子哗啦掉落下来。他起身接住那些青果,一只只放在石桌上。
昆仑宫数年来偏居一隅,并不过问江湖之事。外面的传说,你听听便是了,如何信得?
他坐在她面前,看着桌上那只碗,哗啦一声将它拂落在地。
昆仑宫前有深渊为屏障,后有高山为倚靠,宫门前有死侍把守,若非我昆仑宫的客人,寻常人如何入得来?
他是你的客人?
阿七揉着手腕上的伤。
现在不是了。
叶寒凉目光幽凉地看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你一点功夫都没有?
我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丫头。
平阳坞的小丫头再不入流也不至于如此不济。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七拿起桌上的青果,在衣袖上擦了擦,便一口咬了下去。
青涩无比。
苦涩无比。
牙酸齿软。
叶寒凉冷笑着。
他吃得很少,三两下便放下碗筷,斯文优雅地掏出一方锦帕擦拭着嘴角。
你是不是还在等着傅流云?
阿七握着竹筷的手关节青白,颤栗着。
我想,他不会回来了。
叶寒凉站起来,往外走去。
阿七愣立当场。
他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她一直以为,他不会扔下她不管的。他答应过她,很快便回来。只是等待的每一天,都如此漫长难熬。
吃完饭到湖边来,大青石那儿。
那少年已然如一阵寒风,飘逝而去。他的声音却随风飘来。
做什么?
阿七快步追到院门前,他已杳然无踪。
阿七胡乱收拾完碗筷,便去了湖边。她的心情是沮丧的,今天是七夕,是她的生日,却这样草草过完。一路沿着花径,走到湖边,和往常一样,一个人都未遇到。叶寒凉盘腿坐在青石上,湖光潋滟,秋风飒飒。阿七站在湖边,风掠起她的衣衫。你约我到湖边来做什么?她弯腰捡起一粒石子朝湖中心抛去,圆润的石子儿在湖面上像只蛤蟆似的,跳了又跳,掠起三个漂亮的水漂。叶寒凉飘然而下。他抛出一只精致的荷包,阿七抬手接了,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包金叶子,每一片如拇指大小,叶脉清晰,金光灿然。
你这是做什么?给我的?我也没处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