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认真真地纠正着他的认知。
莫非姑娘在家是行七?
他斟了一杯酒给她。
不是。
她淡淡然扫了他一眼,看那满满一桌的酒菜,肚子早咕咕直叫唤了。便挑了两样爱吃的菜,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那江三爷见她此刻又风轻云淡地坐他边上抓起筷子大吃特吃,方才的害怕与惶恐一扫而光!
便笑吟吟地夹了一块最鲜最嫩的鱼肉放在她面前的小碟之中!她也不客气,照单全收!但他倒的酒却绝不沾一口。
想不到,这地方居然能吃到明月湖的鳜鱼!这花萼楼的老板想必大有来头。
阿七尝了一口那雪白的鱼肉,忍不住感叹起来!
明月湖?你是说昆仑宫那片明月湖?
江三爷捏着镶银乌木箸的手颤了又颤,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手还是伸了过去,夹了一块鱼肉,尝了一口。果然鲜美异常。
不知姑娘与那昆仑宫有何瓜葛?
那双冷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昆仑宫?明月湖不是在金陵吗?你可别诓骗我,我可去过金陵好几次了。
说话之间,门外一阵响动。
江三爷。
却是那王妈妈,身后还跟着一绿衣小丫头,端着一只硕大的汤钵。
三爷,可还尽兴?
王妈妈端过那一只绘着一枝兰花的汤钵,放在桌子中间。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纤纤地打开钵盖,浓郁的清香扑鼻而来。
甚好甚好。
江三爷淡淡笑道。
这丫头没出什么妖蛾子吧!您可悠着点儿,这丫头脾性可烈着呢!
王妈妈媚眼如风地扫过江三爷那张还过得去的俊脸。
倒没有,她很听话。
江三爷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背,阿七如触电般地将手缩回来!
臭丫头!三爷那是看得起你,你这是什么反应?别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
王妈妈勃然大怒,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阿七抬手一把抓住那王妈妈的胖手。
你这妈妈好不讲道理,我可不是你楼里的姑娘,任你随意欺凌。
你这臭丫头,敢不服气?
王妈妈挣扎着挣脱她的钳制,捋起袖子,便要当着江三爷的面,收拾那不听话的丫头。
江三爷五指如铁爪,一把钳住她那白生生的手臂。
今夜,她是我江三爷的人,还请妈妈给在下三分薄面。
王妈妈高举着的手颓然放下来,心中恼火万分,脸上却笑语盈盈。
三爷真是怜香惜玉之人,是奴家多管闲事了。三爷,您喝汤,这十全大补汤可是个好东西。
说着便亲自舀了一碗雪白香浓的汤放在他面前。
那江三爷却从怀里摸出一把镶满红蓝宝石的匕首,抽了出来,寒光烁烁,端的是一把好刀!
汤回头再喝,这烧鸡也是你们花萼楼一绝,得趁热吃,凉了口感就不好了。
说罢,便掏出一方锦帕,细细地擦拭着刀刃,接着慢条斯理地割了一片鸡肉,放在阿七面前的小碟之中。
阿七姑娘,请——
那把寒光耀眼的匕首就放在她手边。她感觉到那沁凉的寒意,心思一动,那匕首已然在手。
你……你……做什么?
王妈妈吓得花颜失色。
那丫头一把匕首已然抵在了江三爷的后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