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转进小院,端坐在案前。沈青月打开泥封,一股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
好酒!
沈青月叹道。
好酒好菜,得走两杯。
沈青月抬起酒坛,倒酒。
叶寒凉将面前的杯子递过去,沈青月白了他一眼。
小孩子不能饮酒。
叶寒凉不悦至极,扁着嘴,怏怏地将酒杯收回。
你才小孩子。
沈青月阿七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
阿七将酒端给那委屈巴巴的少年。
无碍,你尝尝这酒色如何?
叶寒凉浅尝了一口,酒香入喉,甘甜清冽。
怎样?
阿七满怀期待地看着那张小小的脸,眼里闪着璀璨的光。
好喝。
叶寒凉喝了一口又一口。
沈青月见状,忙端起酒杯,品尝了一口。
果然是小孩子喝的酒,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味。
沈青月摇摇头,端着酒杯,却意犹未尽,一口接一口地喝个没完没了。
叶寒凉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
即是小孩子喝的酒,你为何饮个不停?这是阿七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你何时变得这么贪杯了?
你何时变得这么小气了?还说什么一起喝酒一起吃肉,骗鬼啊!
沈青月将整坛酒搬到他面前。都是你的。
你们别光顾着喝酒啊!快尝尝这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阿七热情洋溢地招呼他们吃菜,满脸的笑意,熠熠生辉,将先前的病容一扫而光。
四人吃菜喝酒,无主仆之隔,无宾主之分,开怀畅饮,吆三喝六,毫无隔阂,就着满案的酒菜,直喝到日落时分。
阿七不胜酒力,迷迷瞪瞪地蜷于榻上,沈青月放下锦帐,燃了一炉安神香。青烟袅袅,满室飘香。
阿绾……
帐中人喃喃低语道。
沈青月怔然,看了叶寒凉一眼,那少年黯然退出房来。那个名字,像一道魔咒,紧紧地箍在他心头。
叶寒凉坐在院中树下石桌前,仰头望见树上零星的三两颗青果,一抹浅笑浮上脸颊。他想起先前在这院中的点点滴滴,心头酒意渐起。
沈青月远远望着他迷迷蒙蒙的样子,缓步走到他跟前,一屁股坐下。
药王山庄虽距此千里之遥,但若寻得快马,三五日也便到了。
什么?我几时说要去药王山庄了?
叶寒凉翻了个白眼,以手支颐,望着院墙外那渐渐沦落下的夕阳,一脸落寞。
我且问你,那阿绾,可是地宫中囚禁的那少年?
沈青月望定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叶寒凉脸色大变,腾地站起来,没好气地大声嚷嚷道。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可她刚才又唤了那人的名字……
沈青月眼睁睁地看着那少年拂袖而去,一个人呆呆地站立在余晖满院的树下。清风拂来,散发着淡淡的凉意。
叶寒凉穿过花径,站在寒凉殿前。偌大的寒凉殿,一如往常的孤清冷寂。
玲珑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不敢作声。
如果,他们知道我如今变成这般模样,会作何感想?
不论主人变成何模样,玲珑都誓死追随!
玲珑斩钉截铁地表着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