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决定了?把她留下来?
沈青月望着天上朦胧的月亮,唇边酒色鲜明。
是。寻了那么多年无果,上天竟然把她送到我身边,我就不会松手!
叶寒凉饮尽杯中之酒。
可她……的心不在你这里。
沈青月哀哀地看着他,心里的疼痛一阵一阵地潮一般汹涌澎湃。
女人的心,就像一块冰,你不去捂它,它就永远是一块冰。你若用你的心去温暖它,总有化成春水的一天。
叶寒凉饮着酒,自怀里掏出玉笛一截,幽幽笛曲自他唇间自每个笛孔中飘逸而出,好似长了翅膀的精灵,飞遍昆仑宫的每一个角落。
阿七沐浴完毕,更衣出来,听到笛曲悠扬哀怨。
这么晏了,是谁在吹笛?
阿七披着一袭月白色宽松衣袍,如云的长发只用一条红色丝绦随意地绾着。双颊如春风过桃李,红艳柔媚令人生怜。
想是……我们宫主。
一小宫娥俯身为她铺好床被,另一宫娥则提着鎏金熏香香炉,细致地在锦帐间熏着淡淡芬香。
阿七盘腿坐在温暖的被中,听着远处笛声空明。照着那本《昆仑抱心诀》上的功法,将内息调理了一个周天后,便神清气爽地拥被而眠。叶寒凉没有骗她,昆仑宫的心法果真是极上乘的内功心法,自从她照着练习之后,心中再不烦闷难受。加之每天喝着他调配的汤药,她的心境慢慢平和起来。往昔种种,再不复放在心上。
烛影摇红,叶寒凉踉跄着走进宫来,浑身酒意,满眼酒色。
宫主。
两位小宫娥他闯了进来,忙躬身见礼。
叶寒凉径直走到床榻之前,掀开锦帐,看着帐中之人沉睡着。
姑娘已经睡下了。
宫娥阿朵忙道。
我看看她,今日的药她可喝了?
禀告宫主,一点不剩地喝了。
小宫娥低垂着头,不敢多看他一眼。
很好。你们下去吧!
叶寒凉挥了挥手,一屁股坐在床头,目光幽幽地望着那张百看不厌的脸。
是……
两位小宫娥看了各自一眼,打了个眼色,便急急地退了出去。
凉凉夜色照着门前的石兽,小宫娥提着宫灯照着前行的路。
宫主今天怎么啦?怎么这么晚了还来!
看他一身酒味,怕是喝多了。
那阿七姑娘对宫主如此冷冷淡淡,宫主却毫不在意。唉,她怎么那么好命?
可不是喽,有几人有她那么好命?宫主可是为了她得罪了凤吟谷,如今阖宫上下为了应付凤吟谷一刻都不敢松懈。宫主却要在明天带她去爬山!
嘘,你快别说了,被人听见咱背后议论宫主可是死罪难逃。
……
叶寒凉扶着额头,酒意肆虐,胃里一阵阵地翻涌着。他强忍着心里凌乱不堪欲念,看着她雪白莹润的脖颈,一抹红绳儿露在衣领处。娇艳无比。
阿七,我不怕你心冷如冰,冰块总会融化的,可你要是心硬如石,我又能拿你如何?
他坐在床头,自言自语般地,自说自话。
我只怪自己没有早些出现在你身边,那些年你一定过得很不如意。那时候的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阿娘虽然冷面冷心,但她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一个人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资格爱他人,才能护着他爱的人。练功如此之艰苦,我依然咬牙坚持,受尽千般苦楚,不敢报怨不敢放弃,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等我功成,站在江湖之巅,站在了最高处,你方能看到如此优秀的我。叶寒凉他不是小乞丐。
他是这世间愿护你周全,免你凄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