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了招鬼wifi,花袭人日子有趣许多,每天吃喝拉撒之余,就是吓鬼玩。
一个多月过去,闫府里的鬼差不多跑了个干净,宫里来人了,还是皇帝身边的高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闫家女甄德行兼备,巴拉巴拉,封为嘉德县主,食邑八百户……”
“花家袭人聪明伶俐,巴拉巴拉,深得朕心,特封为嘉乐县主,食邑八百户,其父花重楼授为临州县主簿,其母赏九品诰命夫人……”
闫甄抱着兴奋的奶娃,盈盈叩头。
“谢陛下恩典!”
高正笑眯眯一甩拂尘,旁边小太监捧上礼制衣饰和各类钗环首饰。
“杂家贺喜嘉德县主,嘉乐县主了,请两位主子穿戴礼制服饰,随杂家进宫谢恩。”
费岚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过去,笑盈盈把人引到偏殿休息稍候。
崔婉婷目光定在那些珠光宝气的衣物首饰上,满心嫉妒,忿忿不平。
闫甄和圣上有旧情就罢了,但这么个屁大小娃凭什么也能封县主?还福荫父母也脱了商籍,跻身官道了?
闫擎天笑呵呵抚着胡子,“前日,兰贵妃和新进宫的两位美人,前后诊出喜脉,太后和陛下都欣喜万分。”
众人十分诧异,当今圣上登基后,膝下也有三男四女,但不知道为什么,三个皇子一个腿疾,一个弱症,一个出生就是眼盲。
最怪的是,自圣上四十岁打后,宫里进了好几批秀女,却连蛋都生一个出来。
宫里宫外的名医都诊治过,可都没发现什么毛病,眼看那些皇家宗亲都蠢蠢欲动,朝堂上动荡不安,太后急得如锅上蚂蚁,召司天监开了十几场求嗣法坛,但依旧毫无动静。
而闫甄只是带花袭人进去住了几天,怎么就让沉寂了多年的后宫,再现生机了?
除了敢怒不敢言的崔婉婷,其他人倒是挺高兴的,纷纷开口祝贺。
而花袭人托着腮咂舌,这皇帝真够牛的,快六十岁的人得多拼命耕种,才能一个月种三个……
……
赏赐到达临州花府的时候,花重楼抱着圣旨老泪纵横,一屁股挤开两个儿子,兴冲冲要收拾东西上京谢恩,顺道看能不能瞧瞧他的宝贝闺女。
闫玉素把跟着寄来的信封丢递给丈夫,语气有些怜悯。
“老爷,姑母说了,要你好好待在临州做官,不得进京,谢恩的事她自会向陛下说明。”
“……呜啊~他们,他们太狠心了!”
花老爷掩脸,泪奔而去,剩下众人哭笑不得。
“母亲,姑母封县主我不觉得意外,可我们小妹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也能和姑母得一样的封号?还让花家能踏入官场了?”
闫玉素也颇为奇怪,“信中姑母也并未细说,姑母做事向来有理,或者是顺道为你们小妹和花家挣一个功名吧。”
花维脸上带着感激,“姑母是为了母亲您,也是为了花家的以后,真是良苦用心了。”
闫玉素点头感叹,“当初我要嫁入花家,族人都不同意,是姑母一口应下,帮我撑足了场面和底气,可究竟还是有许多人瞧不上花家商人出身,我虽然没去在意过那些流言蜚语,但原来姑母一直都没忘记呢。”
“为了你们的日后前途,往后,我们花家该脚踏实地,谨守本分,好好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福分。”
“是,母亲。”
……
谢恩方毕,闫甄推拒了太后和皇后的挽留,带着新晋嘉乐小县主,去参观赏赐下来的县主府邸。
五进三的敞亮大宅子坐落在京都最繁华的主街隔壁,周边住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贵人。
这宅子上一任主人是博学多才的庄太傅,他告老还乡之后,宅子才被朝廷回收,翻新修葺。
鉴于花袭人还小,尚未赐独府,牌匾是陛下亲笔嘉德二字,可谓贵重。
既是皇恩,宅子里已然配备齐全,礼部拨下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嬷嬷宫女,只需拎包入住即可。
花袭人只恨自己不会走路,呆在费岚怀里兴奋蹬腿,见着个稀罕摆件就指着嚷嚷,要摸摸,只差没当着众人的面,把宝贝来个凭空消失。
而此刻空间里的俩鬼,还在埋头整理老板前几天丢进来的杂七杂八古董,累个半死。
因为花袭人金库里的宝贝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怪异事件,只有闫甄和费岚知道,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没仔细追问,只叮嘱她在外人面前别露了痕迹。
“袭人,你想搬到这里住吗?”
尚嬷嬷是太后亲派来掌管宅子杂务的,早听太后说过嘉乐小县主天资聪颖,不比平常小儿,如今见她一个半大小娃,认真点了点头,还会嗯呐一声,不由暗暗惊诧。
闫甄微笑打量着布置雅致的亭台楼阁,“好,那我们明日就搬过来吧。”
“尚嬷嬷,麻烦你打点一番了。”
“嘉德县主客气了,老奴遵命。”
……
闫甄要搬走,最高兴的莫过于崔婉婷。
以后她就是府里独大一份了!再也不用守那些闫甄留下的铁定规矩,再也不用整日活在她闫甄的影子下做人!
反而是闫俞钦最为不舍,他深知妻子的管家能力,若不是一直有姑母镇守,闫家不能像如今这般平稳安泰。
“俞钦,你要明白,以后陪你走下去的是你的枕边人,你父亲和我都老了,以后你就是闫家的顶梁柱,该规劝的,该改变的,都得你们自己学会掌握处理。”
“千里堤坝,崩于蚁穴,一个家族的掌管人,需得如何调配各方,你应该心中有数。”
闫俞钦默然点头,自是明白姑母的话中有话。
“侄儿谨记姑母的话,姑母,只是您和袭人搬出去了,那宗祠里……”
闫甄摆摆手,“我晚上戌时后会带袭人过去一趟,求个答案,你吩咐下去,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
…
夜色暗浓,闫甄抱着花袭人,跟随提着青花灯笼的闫擎天,走进闫家宗祠。
宗祠很大,弥漫着浓烈的檀香味,庄严肃穆中带着阴森的冷气。
花袭人打了个饱嗝,四处张望。
这镇守宗祠的那位神秘人物应该是个大角色,不然连宗祠外面百米内,都不见一个鬼影子。
闫甄把奶娃放到蒲团上,执起香线点燃,作揖三下插入案台上的香炉,与闫擎天一并跪坐下来。
“老祖宗,您请指示。”
祠堂里寂静无声,蜡烛上的火苗纹丝不动,久久不见动静。
花袭人挠了挠脑门那几根新长的黄毛,狐疑打量着周围。
“咿呀哇!”(给老娘出来,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