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进来吧……”
如今才刚二月,布置简雅的屋里连个火盆香炉都没有,比外头还要冷上几分,陆琳蹙眉,吩咐人去备火盆,才走进寝间内。
两层厚厚被褥下,女孩小小一个还缩在里面,露出一张雪白精致的小脸,大眼朦胧。
陆琳不禁鼻尖一酸,心底再次鄙视了崔婉婷一番,见女孩爬出被窝,连忙上前,脱下身上的绒毛外套把小人儿包住。
“屋里冷,小心冻着,茗兰,快去拿个暖手炉过来。”
火盆,暖炉,洗漱的热水热毛巾,花袭人乖乖乖乖任陆琳摆布,心底有暖意。
上辈子她没娘疼,这辈子刚出生就被抱到闫家,比起清冷少言的闫甄,温婉柔软的陆琳待她更像是一个母亲的角色。
陆琳生了两个儿子,儿子又生了三个小子,向来稀罕女孩,对花袭人也是打心眼里疼的,端起冒着热气的甜粥吹了吹,熟练喂给她。
“来,喝点热粥暖暖身子,茗兰,把表小姐的外套找些出来熏熏暖,再备个手炉,还有脚炉,让表小姐出门带着,对了,你去跟二老爷说一声,袭人用的马车要铺多些褥子……”
“知道了,二夫人。”
花袭人夹了块小巧的桂花糕丢进嘴里,大眼弯弯。
“舅母您对我真好,舅母,两年不见,您怎么又漂亮了那么多?”
陆琳心软得一塌糊涂,失笑刮了刮她小脸蛋,“要是舅母有个像袭人这么嘴甜的小孙女,该多好哇。”
外头张妈妈进来禀报,“表小姐,您带回来的两个客人在外面求见。”
“快请人进来,舅母,麻烦您让人再送些早膳来。”
“好,那你好好吃饭,舅母去看看马车,待会你直接出门就行。”
陆琳走出院门,对一大一小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少年蒙着眼睛的脸上停留一瞬,才转身离开。
怎么有点眼熟……
…
“袭人,昨晚发生什么了,我担心了一晚上,你没事吧?”
花袭人给南宫老妈子碗里夹了块糕点,“这是我外祖家,能有什么事,昨晚是有些状况,不过都解决了。”
“对了,待会我要出门一趟,不方便带上你们,我已经让管家去打听你外祖李家的位置了,你先在府里等等吧。”
南宫离眉头微蹙,“袭人,你带上陌叔吧,若有危险他也能帮上忙。”
“又不是去打人,没事的,我两个舅舅跟着呢。”
花袭人喝完一碗粥,擦擦嘴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出门啦,回来再说。”
“袭人……”
脚步声走远,南宫离担忧叹了口气,神情凝重。
“陌叔,你听昨天那些怪异的声音,是不是和我们在烽烟山听过的声音有点像?”
“是。”
“昨晚那个家丁说起闫国师的病,和,那个人是不是很像?”
“……是,少主是想?”
南宫离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母亲临终那晚,他来过,单凭这点,无论他从前如何忽视我,我还是不忍心……”
占陌垂眸,“一切随少主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