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玲怒声附和,语气都带着嫌弃,“就是,如果不是你信誓旦旦说消息属实,我和皇姐也不会出那个丑,这些天门都不敢出,那个贱丫头还凭两首诗,被博学监给递了请帖,要去参加下个月的畅诗会呢!”
“什么?咳咳!“
皇后费力顺着呛疼的嗓子,拉风箱般喘着粗气,满脸愤怒。
“畅诗会是本宫父亲当年亲手创立的,是谁敢私自请这个小贱人去的!当本宫死了吗!去,去把那些长老都给本宫叫来!”
元玥眼里闪过一丝厌烦,“母后,外祖父过世多年,博学监早二十年前就归拢为国学院一派,那些倚老卖老的夫子,清高倨傲得很,如何会来?”
皇后一个晃神,才想起这些事来,更加怒意攀升,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翻了白眼,得亏太医急急赶到,施了针熏过艾,才缓过气来。
老太医忍着心底不快,语气郑重嘱咐,“娘娘,您原本只是小小风寒,如今都伤及肺腑了,微臣再三叮嘱,娘娘要心平气和,切勿焦虑劳神,动气动怒,还望娘娘遵医嘱,万分保重啊!”
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按着胸口怒瞪,“庸医!既是小小风寒,为何迟迟拖到伤及肺腑?本宫要你这庸医有何用!滚出去,叫郑中亲自过来!”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贱人李兰快踩她头顶上了,怎能不焦虑不动怒!
老太医沉默退下,元玥替母亲顺着气,喂她喝下半杯润喉汤,温声劝慰。
“母后别急,其实今日女儿进宫,除了说那小贱人的事,还有一事想与母后商量,阿玲你带清晚去偏殿洗把脸吧,钱嬷嬷去备些点心。”
寝殿里只剩母女两个,皇后缓慢吸着气,看向打小出色让她骄傲的长女,“阿玥,你想说什么?”
元玥微笑握着母亲的手,眼里尽是算计。
“先说那个贱丫头,母后放心,其实从几日前得知她会去博学监赴宴,女儿就已经想好了法子对付她,定会让她身败名裂,永不能翻身!”
“第二,是女儿为母后想好了用来对付李兰的法子。”
皇后瞪大眼,忙不迭追问,“你快说,只要能将那贱人拉下马,母亲付多大代价都愿意!”
“别急,母后,李兰如今能在父皇面前得脸,皆因为她一时运气好,有了四皇子和七皇子,您忘了以前她毫无所出,伏在你裙摆下卑躬屈膝的模样吗?”
“而咱们的大皇兄和三皇兄就败在自小带病的身体上,但是母后别忘了,您是父皇的正妻,按例,后宫所有皇子公主都要尊称您为一声母后,您才是他们正儿八经的嫡母。”
皇后直起身来,听得十分认真。
“母后,年前病逝的卫嫔,出身不高,本家也远在外地,她所出的五皇子只比元琮小了两个月,同样是个聪明好学的,颇得父皇看重,往日里只因生母懦弱,谨小慎微罢了,但若是他到了母后膝下,那对他对母后,何尝不是件极好的事呢?”
皇后细细思量,精神都好了些许,缓缓点头。
“不错,本宫不止一次听到陛下夸元励聪慧,只是言语间惋惜他有个不争气的生母,对,若本宫要了他过来,悉心教导,给他撑腰,那他不就可以成为本宫手中的剑了?”
“只是有一样,元励已年近十五,心性已定又聪慧过人,他会不会和本宫不同心?本宫又该用什么来掣肘他?”
元玥不屑一笑,“这个母后大可放心,一个毫无背景靠山的皇子,若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却推拒不要,那么就白白枉费他聪慧过人的虚名了。”
“……好,母后听你的。”
元玥心下暗松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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