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按时间算,你不是应该回到京都了吗?”
“……已回。”
元罗终于开了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黑黝黝的。
“见过陛下,又出来了。”
花袭人喝光甜水递杯子回去,侧了个舒服的位置,疑惑问道,“刚回去陛下又派你出门办差?太不厚道了,把人当驴用啊?”
“……不办差,找人。”
“找什么人呐这么急,呜哇……”
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花袭人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异常舒服,眼皮非常沉重,费力眨了眨也没撑起来,还不忘嘟囔。
“……把大功臣当狗使,皇帝老儿也忒狠了……”
“……”
少女沉沉睡去,元罗牙关紧了紧,黑眸闪过一丝无奈,定定瞧着眼前这张在他梦里嚣张了大半年的脸蛋,久久不动。
晚霞照进窗台,枕上少女酣睡,高大伟岸的男人缓缓弯腰,高挺的鼻尖轻碰少女额间红痣。
“……没良心的小混蛋。”
……
夜色已深沉,坐在外间的闫俞钦才见元罗走出房间。
“王爷。”
元罗自是明白他有话要说,安然坐下。
闫俞钦看着这张恍若熟悉的脸,先帝几个皇子长相都颇为相似,但几十年过去,当初他也没认出这具身体就是曾经的厉王。
既然是厉王,那他知道,他曾经的朋友从不喜废话藏话,光明磊落。
“王爷,您对袭人,是怎样的感情?”
要说元罗以前不了解他对小丫头的是何种感情,但自西征前留下那句等我,便已经确定。
“我要娶她为妻。”
闫俞钦张了张嘴,王爷自称我,而不是本王,而且,他说是娶妻,娶为正。
“……王爷,袭人是花家和我闫家最金贵的姑娘,才刚满十六岁,稚气顽劣,随心所欲,恕臣直言,她实在不适合皇家。”
元罗嘴角微扬,黑眸有愉悦闪过。
“无妨。”
闫俞钦噎住,这是你说无妨就无妨的吗……
“臣的意思是,纵使王爷您不介意,但作为皇家妇,规行矩步,言行礼仪,缺一不可,袭人自小被溺爱娇惯,性子跳脱,最不喜繁文缛节,就她的郡主礼制服饰,也是要我们哄着,她才肯穿一回,若日后为王妃,恐怕……”
元罗抬眼正视他,一字一句。
“我说了无妨,我在,随她所欲。”
短短一句话,突然就抚平了闫俞钦心头的忧虑,洒然一笑。
倒是忘了,厉王行事,说一不二,绝无反悔。
“王爷还是没变啊,只是,臣还有一个请求,袭人在陛下面前说过,满十八岁再议亲,王爷可否等两年再提?”
“可以。”
元罗答应得很爽快,脑子里迅速在找如何先把小丫头挂上他元罗名头的办法。
闫俞钦眨眨眼,莫名觉得这位太好说话了些。
“谢王爷体恤,王爷,西征前臣调配的解药,您可服用完了?记忆有所恢复吗?”
元罗略微颔首,眉眼淡漠。
“只有些许在战场上的片段。”
闫俞钦松了口气,“许是王爷熟悉战场,身体记忆有本能的熟悉感,那回京后,臣再为您调配新药,王爷也要适当见见一些旧人,对恢复记忆有帮助之用。”
“……”
“那臣先告退了。”
闫俞钦弯腰告退,只见元罗站起身,从他身边走过。
“还记得本王的旧人,只有阿钦了。”
闫俞钦目送男人进了房门,愣在原地久久不动,最后,抚了一把已有银丝的胡子,岁月刻画的脸,扬起怀念的笑容。
阿钦,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幸运。
……等会,他要娶袭人,那往后不就是自己的外甥女婿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