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几十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啊,你以为你这个国母之位,还能坐多久?你当真以为陛下和天下人不知,你罪孽深重吗?”
李兰站起身,缓缓走到皇后面前,语气冰冷。
“薛容,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第一个孩儿无端落胎,丽贵嫔一尸两命,言贵人未满月的孩子夭折,都是你作的孽!”
皇后冷哼一声,“李兰,你以为拿这些陈年往事出来,就能污蔑本宫?”
李兰呵笑,“如今也不用我污蔑你了,你和元励勾结朝臣,蓄意陷害我的四皇子,可结果呢,你的棋子元励跟你两个亲生儿子一样,成了残疾,再无缘帝位,你呢,被陛下彻底厌恶,禁足在此。”
“啊,忘了跟你说了,你的娘家人已经尽数被陛下调遣出上京了,恐怕下半辈子都回不来了,薛容,你彻底败了,这就是你作孽作恶的报应。”
“不可能!”
皇后瞪大眼睛看向身边嬷嬷,见她局促低下头才重重跌回座位上。
李兰轻蔑甩开长袖,转身往殿外走去。
“你好好守着你的皇后宝座,在这慢慢等死吧。”
“李兰!!”
……
各人有喜有悲,总归一句,太子已定,尘埃落定,朝局和百姓总算是安定下来。
花袭人躲在郡主府斗地主,门外尚嬷嬷来传,花维和陵阳王爷来了。
这是事后解惑来了。
傅清奉上茶就被钱魏征拉去诉衷情了,屋里只剩三人。
花维看元罗,元罗看花袭人,花袭人看茶杯,气氛有点怪。
花维自是听外祖父舅舅说过路上的事,对于这个他心悦诚服的上司,他倒是满意得很。
“咳,小妹,我同王爷一道过来,是为了那天你留下的信封,若不是其中的线索,此案也不能如期结案,你说说,那些线索你怎么得知的?你不会又是冒险自己去查吧?”
花袭人放下茶杯,说出准备好的草稿。
“其实当大哥你细说案情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刺杀皇子是何等大罪,凶手必定是早有筹谋,万分谨慎,可那些黑衣人杀了三十多人,怎会蠢到连主要刺杀目标五皇子,死没死绝都不检查清楚就走了?”
花维蹙眉思索道,“这个我也疑心过,但当初五皇子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的伤非常严重,浑身是血,或许是一时昏迷闭气骗过凶手也是有可能的……”
花袭人点点头,“当然,五皇子运气好也说不定的,我当时只是太好奇,让双生子去案发现场周围转了转,却无意找到一个关键人物,树林路外面的茶摊老板。”
“那个老板的茶摊就在案发的树林路外头,因为案发后害怕,就搬到了远一点的路边摆摊,所以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没注意到这么个人。”
“重金之下,他说出五皇子出行那日就有经过他的茶摊,还歇脚喂马,五皇子的两个下属赏了他一锭白银,所以他格外记得那两人的相貌。”
花袭人打了个响指,李云拿着一张皱巴巴的土纸走进来,递给花维。
“大哥你瞧瞧,像不像你在案发现场两边的树林里发现的纸?”
花维仔细端详,又用手搓了搓。
“对,就是这种材质,我们当时搜查周边,发现地上有这种纸,上面还有馕饼的碎屑。”
花袭人笑笑,“老板说,早年他曾见过老人家用湿木和稻草梗碾碎成糊,用细网过滤能造出草纸来,他舍不得买油纸的钱,就学着做了些用来包馕饼包子。”
“就在案发的前一天黄昏,他亲眼瞧见这两个人单独骑马经过茶摊进入树林路,随后不久又返出来,身后多了一个黑衣男人,老板当时也没在意,待到入夜准备收摊,却见那个男人单独回来,还把他剩下的馕饼和茶水都买了。”
“第二日,他见五皇子一行人回程经过,进入树林路后不久就有樵夫跑出来惊声大叫死人了,他一时没忍住好奇从树林后面的小路跑过去看,就在地上发现了他自造的土纸,当时因为害怕,他立刻出去关了茶摊回家,所以才避过了刑部的查问。”
花袭人站起身,背着手踱步。
“就因为这点,我绝对有理由怀疑,行凶的人和五皇子两个属下有勾结,所以我让双生子带着茶摊老板去五皇子府外守着,亲眼瞧见原本已经在死亡名单的两个属下,穿着家丁的衣裳出门,去西街郊外见了几个黑衣人,把一沓钞票交给对方,我才断定,此事是五皇子自导自演。”
花维扶额,低声斥道,“所以你当场把那几个人打晕捆绑起来,留下信让我直接去抓人,花袭人,你居然又去涉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