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元罗后退两步与爬过来的胡烟保持距离,面沉如水,黑眸凌厉。
“你没有资格妄议她,本王言尽于此,往后你不必再来王府了,向庆,送客!”
向庆连忙应声上前。
胡烟泪流满面跪在地上,“不,王爷,我说错话了……”
门外,正准备开溜的花袭人被身后男人一把横抱起,径直往书房走去。
“还要不要这双脚了,你什么时候能听话一次?”
“你的药好嘛,已经不疼了……”花袭人乖乖待着,侧头见胡烟追出来,满脸愕然看向这边。
“欸,她看到我了耶……”
元罗视若未闻,脚下不停。
胡烟踉跄着追了几步,目光紧紧盯着花袭人的脸,视线相对,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淡淡的怜悯。
“胡姑娘,奴才送您出府吧。”
胡烟看着高大伟岸的男人小心避开路旁的树叶,如抱着稀世珍宝一般,而他怀中的少女一派自然,似乎没有半点逾矩羞涩的自觉。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胡烟深吸了一口气,掩下眸中的酸楚和耻辱。
“……有劳向管家了。”
……
又偷偷回到家的花袭人免不了被闫玉素一顿训斥,委屈巴巴瞧着还未走的男人。
“还不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发脾气不理我,我才不要跑去哄他,娘怎么光顾着骂我,不骂他?”
“……”
闫玉素皱眉,作势抬手要打这个胆大包天的闺女。
元罗箭步上前,下意识伸出手护到少女面前。
“呃,请伯母息怒,是我的不对……”
闫玉素顿住,不由好笑,看他这仗势跟花重楼一模一样,还真怕她会打女儿。
瞧见女儿歪出贼兮兮的笑脸,闫玉素无奈扶额。
“王爷,你惯着她也有个度,违逆孝期礼制,会让人说闲话的,这丫头没规矩,你也该时时劝导才是啊,怎么还纵容她无法无天呢?”
元罗慎重拱手,“伯母教训的是,请放心,方才我避开人带袭人回来的,无人知道。”
“……”闫玉素无语,这不还是包庇吗?
“唉,算了,我准备过几日私下请个教学嬷嬷回来,袭人如今大了,也该好好学习一些世家规矩了。”
花袭人连忙摇头,“娘,我打小进宫无数次,那些规矩我早学会了,这不是在自己人面前才疏忽了嘛,慧兰说教习嬷嬷可凶了,你忍心看我被打手掌板子吗?”
闫玉素蹙眉,“你还知道疏忽了,你要是像慧兰那般乖巧听话,娘也不用这么操心,是该找个不惯着你的人回来教教你了。”
“……之衡哥哥~” 花袭人扁嘴扯了扯男人的衣摆。
元罗只听到那句自己人,眼眸温柔,微笑道,“伯母,袭人聪慧过人,凡是在外从无过失礼之处,先太后和陛下也夸过她知书达礼,机灵聪颖,善解人意……”
“……好了,我知道了。”
闫玉素无奈至极,人家都搬出先太后和陛下,她还能做什么……
“天色不早了,王爷请回吧,今日给你添麻烦了。”
元罗得了少女一个赞赏的眨眼,浑身舒畅,告退而出。
闫玉素戳了一下女儿的脑瓜子。
“你呀,就算王爷宠着你,你也该收敛些,姑娘家家的,瞧这身打扮成什么样子,还有这个。”
说着拿起那两块撕坏的布料,“你知道这是什么料子吗,皇赐的软金纱,价值千金呐,就这么被撕下来给你裹脚,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被人扣上什么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