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穿睡衣的山羊胡老头正在吃着什么。

是巧克力慕斯蛋糕！

陈凡将背包随意丢在沙发上：“给我留点！”

严望瞥了他一眼，赶紧把最后一块塞进嘴里。

腮帮高高鼓起，不停蠕动，眼睛眯起，将眼角的褶皱捏在一起。

一脸享受。

陈凡看着他有些无奈：

“老头儿，你不怕得糖尿病啊，天天吃这么甜的东西！”

老头咀嚼了好久，又是一阵回味：

“笑一笑，病不扰，开心最重要。”

说着咧开嘴，露出一口沾满巧克力的黑牙，嘴角跟胡须上也沾着点点奶油。

“那也不能天天吃啊！”

陈凡看着老头一嘴的奶油，巧克力色的，像是某种排泄物。

不由一阵反胃。

顺手递给老头一张纸巾。

老头笑着接过，擦了擦嘴：

“这是职业病，再干几年你也会喜欢吃的。”

陈凡打了个哆嗦，连忙说：“不不，我不可能吃这东西。”

老头笑了笑，接着道：

“做杀手，生死悬于一线之间，要时刻精神紧绷，稍有松懈就是死亡的结局，面临的压力简直不要太大。”

“这人的精神就像一根琴弦，绷得太紧就容易断，人就容易崩溃。”

“这时，就需要缓解一下。”

“而甜食，就是最好的解压品。”

“这是刻在人类的基因里的。”

“我将它称为，死神的馈赠！”

严老头说着说着，神情之中竟然带着一丝虔诚。

不过这话陈凡已经听过好多遍了，不由有些无语：

“我说老头儿，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每次我劝你戒掉你都拿同样的话来搪塞我。”

“咱就是说，你骗骗别人就算了，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你都退休这么久了，还天天这么吃，早晚得吃出病来！”

严老头刚吃完蛋糕，明显心情很好，对于陈凡的讽刺也不恼。

十年前严望收养了陈凡，将他视若己出，传了一身杀手的本领。

他们俩亦师亦父亦友，陈凡曾多次劝他戒掉甜食，类似这种对话已经出现过无数次了，但最终都没什么改变。

也是，几十年的习惯，哪有这么容易改掉的。

严老头舔了舔嘴角，又嗦了口手指，转移话题道：“小子，昨天觉醒了个啥出来？”

“昨天也不回家，还说是做任务，怕不是觉醒出来个废东西不好意思回来吧？”

“说吧没事的，为师不嫌弃。”

以攻为守，好熟练的祸水东引！

陈凡听到他十分熟悉的转移话题之术，直翻白眼。

但还是把觉醒物召唤出来，握在手中。

三尺长剑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缕缕白光。

剑锋森然，寒气逼人！

“觉醒物是一把剑，红色天赋。”

严老头打量着眼前的长剑，有些疑惑。

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觉醒这么个东西。

一般来说，觉醒物与主人的性格习惯相匹配，不会胡乱觉醒个跟主人毫无关联的东西。

比如，陈凡的同座小胖子觉醒一个勺子，就很合理，很正常。

而剑...

一般是光明磊落，豪侠意气的人才有的觉醒物。

正所谓君子剑，宝剑配英雄。

怎么陈凡会觉醒一把剑？

一个刺客，一个杀手，怎么会觉醒这种东西？

匕首、飞镖、毒药、枪械、夜行衣之类的才适合他吧！

严老头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且...怎么才红色？

这小子命格很硬的啊，莫非...老夫看走眼了？

过了好一会，严老头缓缓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