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冷声道:“我看,你是不敢喝了吧,你之所以不敢喝这杯酒,原因也很简单,只因这酒里加了些东西。”
潘瑶问道:“加了什么东西?”
“迷药。”
众人闻言,举座皆惊,皆是慌忙将杯中酒放下。
周明道:“你血口喷人。”
顾明月转头瞧向周明,道“既然你说我污蔑你们,那你又敢不敢将这杯酒喝了?”
在顾明月的目光逼视下,周明颇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瞧见周明的心虚,还有周瑞色厉内荏的样子,众人心中了然。
周瑞也彻底不装了,拍了拍掌,几十个手持刀刃的壮年男子呼啦啦闯入宴客厅中,将顾明月、李三思、苗青雁、潘瑶、燕小树五人团团包围。
顾明月、苗青雁、潘瑶、燕小树四人分别镇守四方,李三思则被好好地保护在四人中央,大混战一瞬间开启,场上刀光剑影不断,四人身形闪动间,虽是第一次联手作战,但相互配合十分默契,在几人默契联手下,不断有十字坡村民倏然躺在地上,不是抱着头就是搂着肚子,不是躬着腿就是趴在地上,战斗片刻间结束,十字坡村民或许人多势众,但没有人是正经学过武的,不论是单打独斗或是群殴,完全不是武艺高强的顾明月一干人的对手。他们依靠着迷药以及人多,或许打劫一般的商旅队伍绰绰有余,但要应付顾明月四人,却是完全不够看。
村长周瑞眼见情况不妙,撒丫子便要跑,怎知顾明月已提前出现在门口,手中寒刃直指他的咽喉。
周瑞求饶道:“女侠饶命,姑且念在我七老八十的份上,放过我一马。”
周明跪在顾明月身前,磕头道:“顾姑娘,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们,还请你们看在我爹这么大年纪份上,能放过他,有什么怒火,尽管冲着我来吧。”
顾明月道:“假仁假义,你们害了那么多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放过他们一马?”
石虎穿过地板上哀声呼号的村民们,走到顾明月身旁求情道:“顾姑娘,还请给我一份薄面,放过我这位老伙计吧,此行我一定竭尽心力,护你们周全。”
顾明月心中想到,此次乌利国之行,还需要石虎大力帮助,若是自己当着他的面处置掉周瑞,丝毫不给他留情面的话,只怕接下来的行程,若是石虎偷偷溜奸耍滑,自己和其他几名同伴,反而要因此受乱。
将整件事的利弊思虑清楚后,顾明月果然选择放了周瑞周明两父子以及红玲,不过他们仨是十字坡的首领,要想今夜在此地睡个安稳觉,还需要使点手段才行。
顾明月的手段很简单,眼前就有加好了迷药的奶酒,她命周瑞周明以及红玲三人,各自饮下几杯奶酒,三人很快眼皮打架,心神犯困,在视野一片模糊中,重重倒睡在宴客厅地板上。
罪魁祸首睡着后,顾明月又命村民们找来三捆粗大的绳索,她和潘瑶苗青雁三人,分头将睡在地上的周瑞三人绑紧。
既然顾明月已亲口答应放过周瑞家三人,石虎也不好多说什么,至于顾明月对他们的处置,也符合人之常情,毕竟大家今晚还要在这里休息,多个心眼也不是坏事,再者,这些也算是对周瑞三人一点小小的惩戒。
之后又命村民们将睡死的三人一起抬往村长家,只因村长家是十字坡最有豪华宽敞之处,几人正好一块睡在这里,至于昏迷中的村长家三口人,正好作为人质和他们待在一起,免得这群十字坡村民,在几人睡梦时搞幺蛾子。再者这批村民们已然见识过顾明月几人的拳脚功夫,在巨大的武力鸿沟面前,村民们心中再也升不起任何歹念。
村长家的卧房确实很宽敞,打地铺的情况下,住下顾明月五人加上石虎以及昏迷中的村长家三人,绰绰有余。若要说豪华的话,跟此前顾明月所见识过的龙亭王府压根没法比,但是跟十字坡普通村民家比,自然是无比豪华的。
石虎瞧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一切,忽然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我不过一年多未来过此地,没想到这里变化竟然这样大,以十字坡的财力,如何支撑得起周瑞住装修的如此宽敞舒适的地方?”
潘瑶道:“他们做沙盗,只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三思道:“自古便有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说法,倒不是说穷山恶水之地,人性本恶,而是越穷困的地方,老百姓越没有活路,为了一点点活路,他们只能像没有任何礼法节制的野兽一般争斗,甚至是不择手段地生存下去。”言语间,并未有责怪十字坡村民的心思,反倒存了些悲天悯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