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川少爷,逾白少爷。”,缠绕着藤蔓的厚重铁门被佣人缓缓推开,管家向驶进大院的黑色豪车鞠了一躬。
“爷爷奶奶在做什么呢?”,时越川和时逾白长腿一迈下了车,时越川穿着得体的米色休闲西服,手上戴着一枚黑金闪闪的戒指,他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子,脸上挂起笑意。
“老爷子正在前厅下棋,老太太正在厨房忙活呢。”
“请佣人是让他们来享受的吗?” ,时逾白闻言眉头一压,眸间神色登时凌厉了起来,脸色难看。
“奶奶身体不好,怎么能让她下厨?万一烫着哪儿了,磕到哪儿了怎么办?”
“逾白少爷稍安勿躁。”,管家向时逾白鞠了一躬,安抚地朝他笑了笑,“今日是时宴少爷带着未婚妻第一次上门,老太太高兴坏了,一定要亲自下厨做一道自己的拿手好菜,佣人怎么劝都不听。”
“老太太说,时宴少爷身边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令他如此喜爱的女子,他们可要拿出一万分重视的态度。”
“不能让人家女方觉得时家高门高户,端着姿态看不起她,可不能把这婚事搅黄了。”
“这不,老爷子把地窖里珍藏多年的干红都拿出来了。”
时越川和时逾白此时正好走进了大厅,顺着管家的话看向桃花心木餐桌上摆放着的红酒瓶,两人的视线均是一怔,这是……
在上个世纪,时老爷子可是整个京城响当当的人物,打仗那几年,盐铁矿能源武器……无论什么生意,时老爷子都做,就这样发了大财。
整个京城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时老爷子面前都得退让三分,就连上面那些领导和他见面,也得尊称他一声“时爷”。
这红酒就是时老爷子在f国旅游时,被当地赫赫有名的罗曼尼康帝酒庄的老板送的礼物,是他专门为时老爷子调制的红酒,世界上仅此一瓶,在市面上可买不到。
时老爷子可稀罕了,宝贝得很,把它放在地窖里通风最好、温度湿度最适中的位置珍藏起来,上一次拿出来品尝,还是……庆祝他们父亲母亲结婚的时候。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出阴森的冷意,那虚荣拜金的女人根本配不上爷爷奶奶如此的重视……他们不会让她成功进时家的大门的。
——
很快就到了槐桑陪时宴回时家老宅的日子了。
“我应该穿这条白裙子,还是这条红裙子?唔……书上说见家长好像应该穿得素净点……”
槐桑拿起两条连衣裙看向时宴,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把右手的红裙子撇到一边,在床上堆成小山似的衣服山中挑了一件浅蓝色的过膝褶裙。
“我应该穿这件白裙子,还是这件蓝色的裙子?”
“桑桑穿哪一件都好看。”,时宴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中,放下手中的报表,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两件裙子,大手执起青瓷茶盏饮了一口温度正好的青茶,“不用这么紧张,只是去吃顿饭而已。”
“那可不行!”,槐桑严肃地皱起小脸,“我可是个有职业素养的人!”
“我要准备什么礼物吗?”,槐桑又选了半天,最终选了那件浅蓝色的过膝褶裙。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槐桑软软地倒进棉花般柔软的大床里,看向时宴,“你的爸爸妈妈喜欢什么?”
“我都准备好了。”,时宴起身坐到床沿,抓住槐桑乱晃的小脚放在他的大腿上,“桑桑只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就好。”
“唔……好吧。”,槐桑被时宴过凉的体温冰得一激灵,不安地晃着小脚,被时宴一把握住纤细的脚踝,惩罚似的捏了捏肉嘟嘟的脚趾。
“他们会喜欢我吗?”,槐桑的小手勾着时宴的衣摆,戳了戳他劲瘦的腰肢。
“书上说,像你这样世代为官的家庭,都讲究门当户对,不光家世要配得上,还要会很多东西。”,槐桑歪了歪头,“书上说……从进大门开始就已经在考验之中了。”
“我是不是需要准备一下?他们会考我高数吗?唔……那我可不会……”
时宴不知道槐桑的脑瓜每天都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看着槐桑带着好奇的小脸,升起了点捉弄她的坏心思。
“如果他们把你单独叫到房间里,然后掏出100万让你离开我身边……你会答应吗?”
“太老套了!”,谁料槐桑却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这种情况,他们肯定在偷偷录音呢!”
“如果我答应收下这100万,事后他们就会把录音拿到你面前,让你看清我的真实嘴脸。”
“如果我没有答应,那他们也会觉得是我嫌100万太少,狮子大开口想要更多,就会更瞧不起我。”
“……桑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时宴眸色微沉,手指流连在槐桑光滑细腻的小腿肌肤上。
桑桑怎么这么熟悉……难不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人曾经这样为难过她吗?
只装一个摄像头还是太少了,要不再多装几个吧?时宴神经质地想着,半垂下的眼眸遮住了眼底漫起的寒意。
不……桑桑很快就要和他住在一起了,还是得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边才放心……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槐桑的话让时宴紧绷的情绪缓和下来,他黑沉的眼底掠过一抹幽光,“我还以为……桑桑真的会因为100万选择离开我呢。”
“怎么会呢!”,槐桑谴责地瞪了时宴一眼,“我可是很有契约意识的人!”,至少要给她500万才可以!
那样是绝对不可以的哦~桑桑如果那样做的话……时宴的眼底闪烁着疯狂的火光。
就把桑桑关起来,挑、断、手脚,打上专属于他的烙印,让她只能依附于他生活……
“桑桑漂亮又可爱,谁会不喜欢呢?”, 时宴俯身亲了亲槐桑的额头,狭长的眸子半敛,不让眼里的疯狂吓到槐桑。
“今天只是简单地吃顿饭,顺便聊一下婚礼的事情而已。”
时宴戴着玉扳指的大手一路向上,略微一用力,怀里的少女就化作了一滩水,脸颊泛粉,无力地缩成一团吐着香气。
“时间还早,不如老公帮桑桑重新选一套衣服吧。”
——
“小宴怎么还没回来?”,时老太太坐在罩着牡丹花纹缎布的沙发上,时不时抬眼望向客厅的大门,焦急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