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口诛笔伐么?论论诗,论论理罢了。
“哦哟我们家龙儿可爱死了嘞”
“可不是咋的!瞧那一脸严肃的小样儿”
“让我看看,给个地方你几个”
教室外面,一群少女挤在一起透过窗户上的破洞偷看屋内的小姑娘,岑妈妈与何怡在石桌旁坐着。
“也不知道龙儿惹没惹赵先生生气”
“没事儿,就算惹了他也会继续教”
关于教书先生这件事两位娘亲是上了心的,周围别说有愿意来青楼教书的大才了,就是连个秀才都是稀有物。
刚开始她们真没有想让赵凯亲自教,毕竟都是自家孩子,霍潇龙根本不怕他,但看来看去,合适的只有他。
“人之初,性本善”
教室里传出朗朗上口的读书声,给诸位少女稀罕的不行。
“知画快画,画完给我们看看”
“咋样?三字经咱家龙儿能不能背下来啊?”
知画手中的毛笔一刻都未停下,还要分心与姐妹们说着话
“咱家龙儿老机灵了,赵管事念一遍她就记住了”
“真的啊?”
“嗯呐,等会你自己过来看”
感觉新奇的不止有风月楼的少女们,还有鲁忘机,他不太好意思与那些姑娘站在一处瞧曼陀,只能远远听着。
听着曼陀的读书声,青年不知想到些什么,耳朵通红。
自己也应该算得上熟读四书五经吧,若是曼陀哪里不会,以后可以来问他……
就这样,霍潇龙每天过上了白天读书下午练武的日子。
她原本以为来了这就不用上学了,现在的生活和自己小学一模一样。
在月下花前,夜色如墨,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撒到地面上,仿佛可以照暖微凉的青石。
梅树下,赵凯与岑昂两人正在煮茶
“阿岑,你知不知道今天龙儿问我啥?”
“问你啥了?”
“她问我女人能不能当君子”
“那你咋说的?”
“我说能当啊,孩子都问我了我能说不行么”
岑昂拿起一杯茶,瞧着身旁的男人说道
“从大燕立国至今,还未出过一位女君子,所以,赵探花在骗人?”
赵凯看着今晚的月亮,啧,亮的都刺眼睛
“我从来不骗人,阿岑”
他握住身旁女人的手,继续说道
“从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翻新立异,总会惹人麻烦口舌的,你现在不嫌麻烦了?”
赵凯能与她来边城,也是因为他的性子不适合做官,这男人并不会官场上的那一套,甚至觉着厌烦。
“她不是咱们女儿么,女儿想做的事儿,我这个做干爹的,总要出些力”
“若是要论才学,我并不怕,只是现在的赵凯人微言轻,阿岑,若是想给龙儿一个女人也能为君子的世道,我可能要……”
“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都可以”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儿是比分别更难接受的,人这一辈子都在学习分离这门课,可是大部分人,一辈子也学不会,甚至说,一辈子也不愿接受这两个字。
是啊,分离这本书,没有人能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