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耘。”
“臣侍在。”
“念。”
“臣侍不敢!”夏耘跪得干脆,就怕这是暴君折磨人的新手段。
“要么念,要么死。”
“臣侍遵旨……”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夏耘只能乖乖听话。
“澜郡郡守谢田英奏上,流寇滋扰,边关难民大量涌入,百姓民不聊生,请陛下派兵镇、镇压……”
“镇压?流寇还是难民啊?”竹猗噙着笑,温和无害。
夏耘缩了缩脖子,不敢回话。
“澜郡距边关多远?”
“回陛下,澜郡与边关隔着澜江,一日路程即可到达。”夏耘答得小心翼翼。
“还真是,不让寡人闲着呢。”
夏耘装死装的更彻底了,恨不得遁入底下三尺。
“别装死了,继续。”
“……是,陛下。”
夏耘振奋精神,认命地拿起下一份奏折。
镇国将军府,华少羽正舞着长枪,招招必杀,削秃了一排梅花桩。
“技巧有余,刚劲不足,你如此不中用,上了战场还不成那北越的活靶子?”
华严负手站在廊下,眯着嫌弃的双眸看着华少羽,“简直丢我将军府的脸面!”
华少羽闻言,收起长枪,低头道:“爹教训的是。”
“是什么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哪里有我华严半点骨气?!”
这样的话,华少羽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次,早就已经不在乎。
“兄长像您就行了,我与爹像与不像,重要吗?”
华严见他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依旧神色严肃,只是,宽袖下的手掌,紧了紧。
“混账!老子说你两句就敢顶嘴了?”
华少羽扯了扯嘴角,不论他怎样,眼前这个男人都不会满意。
因为他仅有的温情,都只会给他那个优秀过人的嫡长子。
“儿子不敢……”
或许是有些受凉,华少羽的声音有些沙哑。
“行了,练半天也不知道练了个什么东西!”华严一把夺过华少羽手中的长枪,“躲一边去看好了,这长枪,要这样拿才稳!”
一道凌厉的气流划过华少羽的脸颊,紧接着,就是华严挟着凛凛杀气,挥舞长枪,力破千钧。
轻挑、直刺、横扫,没有一分多余动作……
不得不承认,比起自己方才的花拳绣腿,这样的酣畅淋漓才是习武之人的毕生所求。
华严收起长枪,看着仍旧沉迷其中的华少羽,不禁有些骄傲地挑眉。
“哼,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
扭头正欲离开中庭,却见管家张文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老爷,陛下来了!”
“陛下?他来做什么……快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