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习武之人夜能视物,但这不是黑夜,是不明来路的诡异黑影,他行动受限,但是太子为何能行动自如?
自从来了这雪彝族,一切都太奇怪了。
他们沿着竹猗踹出来的洞往里走,一路上确实如太子所说,不痛不痒,不过看不到总归是心头不安,所以就算殿下不悦,他也还是要多嘴问一句。
“殿下,方才你不让我点火,这是为何?”
在他的印象里,那些鬼物邪祟最是害怕火光,不然这洞窟中也不会这么黑,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竹猗扯了扯嘴角,“这洞窟的内壁上都镶嵌着莫桑石,只要一点点光亮,你就能瞎得干干净净。”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不过她就大发慈悲地不多说了。
华南归闻言不觉心神一凛,还伸手在洞壁上摸索验证着。
分明的棱角有着均匀的大小,虽然看不清那莫桑石的样子,但那种冰凉光滑不似寻常山石的触感,很难不去怀疑这其中的门道。
他甚至还用力地想要拧下一块来,但是拧不动,也就罢手了。
这石头坚硬,他再怎么鼓捣也是徒劳。
“跟紧点,我的衣服都要被你扯坏了。”
“是,太子。”
华南归神色凝重地跟上,对于竹猗这个臭名昭着的太子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不是说她不学无术吗?为何又……
“到了。”竹猗站定。
华南归刚要上前,就听轰地一声,竹猗再一次踹开了巨石,他看到了漫天的霞光。
四面八方,也仿若山呼海啸般传来虔诚的跪拜声,在这天地一线的交界处,格外辽远。
整个雪彝族人都站在山下面,浩浩荡荡织成一张针脚密布的网。
“伴月之辉,神明将治,雪域千年,祭司降临!”
华南归他并不知道,此时他们在雪彝族人眼中是多么的光芒万丈,圣洁的光辉柔和地绽放着,十分震撼心神。
突然,他的手腕被人抓住,紧接着就被竹猗拉着飞身下了山。
人群里让出一条道来,华严和白眉白须的族长走上前,见他们凭空出现在这祭祀的地方,有些疑惑,但不多。
对上竹猗似笑非笑的脸,族长的两道白眉幽幽一颤,“多谢太子将我族祭司安然无恙地送回,为表谢意,我已将族中至宝雪域冰晶交给华将军……”
眼见华严敛眉点头,竹猗冷哼一声,“谢就不必了,我也不是为了你们当中的谁。”
“太子哥哥,你把茶……祭司交给我吧,我们已经在帐篷备好了热水和羊汤,就等太子哥哥去休息啦!”
族长身后的卓娅仍旧是笑嘻嘻地,很是喜庆。
“交给你是没问题,就怕你接不住。”
卓娅没能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但见竹猗爽快地伸手,她也忙不迭地伸手去接小荼风。
一碰到那昏睡中的少年,她的手就被冻上了层冰霜,比之前华南归的反应还要严重得多。
“祭司他……他为什么这样凉啊?”卓娅惊慌地回头看向族长。
竹猗抬腿就走,“那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他快死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