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颊红润,眼帘紧闭,颤动的睫羽显示出少年的紧张。
朱红的唇瓣像只熟透了的果实等待着她人采撷。
栀浅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在温郁离懵懂的眼神下凑了上去。
良久,温郁离靠在栀浅怀里,喘着气,唇光潋滟,泪眼汪汪,小脸憋得通红。
栀浅定了定神,镇定地将少年推开:“娇气!”
……
第二日一大早,温郁离就坐上王府的马车,往丞相府去了。
稍稍拉开帘子,是喧闹的市集,他抿唇,悄悄探头,好奇地打量外面。
行云:“这几日的街道都很热闹呢!”
流水:“过几日就是乞巧节,乞巧节晚上有灯会,又难得没有宵禁,商贩们自然要抓住这个赚钱的机会啦!”
行云翻了个白眼:“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乞巧节耶!互生情愫的两人,手牵手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同游灯会,想想就觉得浪漫。”
流水:“切~你定是春心萌动,想女人了!哼!我这就禀告侍君,尽早把你嫁出去!”
行云上前拧了流水一把:“呸!侍君才不会听你的!是吧侍君!”
两人嬉戏打闹,一路上都是欢乐。
咯吱一声,马车停了下来,已经抵达丞相府了。
温郁离带着人走过假山流水,穿过亭台楼阁,终于来到了那个偏僻的、破败的院子。
温郁离的生父孙氏佝偻着背在小池边洗着衣服,一身洗得发白的粗衫坠着数个补丁,简约的木簪将发白的头发束起。
“阿爹!”温郁离语气哽咽地唤了一句。
“离儿!”孙氏转过身,踉跄着步伐抱住了温郁离,父子两人哭作了一团。
半月多不见,孙氏看上去更加的沧桑,露出的手臂上旧伤又添新伤,总是带着淤青。
“主君又派人欺负你了是不是?”温郁离看着这些伤痕红了眼眶。
“没事的……”他用袖子将淤青挡住,转而担忧道:“倒是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都说你参加个宴会就……我知道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温郁离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孙氏顿时泪流满面。
“都怪我,我不应该让你跟着他去的,早知如此,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这对父子两一个比一个恶毒,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啊!我的离儿啊……”
门碰咚一声被踢开,哗啦啦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爹爹涌了进来,钱氏被他们簇拥着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一脸讥笑:“我当是谁这么大排场,原来是尊贵的安王侍君回来了啊。”
“怎么都不知道提前知会我一声呢?我好出门迎接你啊!”
“还是攀上了安王,就不将我这个主君看在眼里了?”
“这般不懂规矩,出去也是丢我们丞相府的脸,来人,给我好好的教教温侍君何为规矩!”
老爹爹们听令,狞笑着制住了温郁离两人。
在门口的行云跟流水反应过来后便要上前阻拦,却被拦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