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把地上的地契一张一张捡起来理好,检查一下没问题才放在兜里站起来。
他脚步虚浮,腰酸背痛腿抽筋,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往前走。
身上太疼了,尤其是腰,商枝找到外公的房间拿了瓶红花油往身上涂。
红花油在腰侧慢慢揉开,发热的感觉减轻了一点疼痛。
商枝把身上的伤都处理好,拖着疲惫的身体瘫倒在炕上。
真是要命了,刚来第一天就发生这么多事,他连记忆都没仔细看。
心里想着,商枝仔细翻阅起来。
原来今年是1973年!
商枝呼出一口气,蹙起的眉毛舒展开,高兴的勾了下唇角,顿时疼的呲牙咧嘴。
靠,他忘记脸上有伤了!
不过这个时间刚刚好,离1976年文革结束还剩三年,不早不晚,就算下乡当知青也影响不大。
现在他十八岁,三年后二十一岁,正是年轻该干大事的好时候!
就算不参加1977年的高考,乘着1978年改革开放的东风,以他的能力照样可以混的风生水起!
商枝心里有底了,他发现原主会的东西还挺多,这真是个意外之喜。
商枝彻底放心下来,安稳的盖着被子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从中午睡到下午,太阳西沉,照的天边一片橙红。
商枝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起身去看,
“谁啊?”
商枝开门一愣,
“王婶?”
“哎呀呀!你看这孩子的脸,这么狠心呦!”
王婶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她对今天发生的事看的一清二楚,对商枝这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打心眼里疼惜。
“婶子看你家烟筒不冒烟,就猜到你没生火做饭!”
王婶心疼的拉住商枝的手,
“饿了吧?跟婶子来家里,婶子做了好吃的!”
商枝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像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猫,他即感激又不好意思麻烦人家,于是拒绝道,
“谢谢婶子,我不饿....”
话音未落,商枝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他耳朵红红的,尴尬的低下头。
“你这孩子真是的!跟婶子客气啥?”
王婶拉着商枝的手往自己家里走,
“咱们多少年的邻居了,你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再说了,你爷爷这么好一个教书先生,帮了这么多人,拉他孙子吃顿饭怎么了?!”
王婶家离着不远,她絮絮叨叨的说,
“曼婷这丫头真拎不清!自己的孩子都下这么狠的手,当年说不让她嫁那个穷小子,她非要嫁!”
“你看看现在,要不是靠着老孙,他能搬到市里住上楼房,开得起轿车??”
“毛都没长几根,还神气上了!”
王婶越说越气,进屋高喊,
“姓郭的,把咱家跌打损伤的药拿来!”
王婶老伴正往外端菜,他听见后长长的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去找药。
商枝对王婶说,
“婶子我来端。”
他麻利的把菜摆上桌,放好碗筷,又给两个老人倒上了热水。
真勤快,真乖巧,越看越讨人喜欢!
王婶看商枝的眼神充满怜爱。
可惜不是她的孙子,她要是有这么听话的孙子做梦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