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过有件事我不确定。”
“我想问一句,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你在想屁吃。”
她给了我一个大逼斗,连忙招呼着那被雷劈的只剩下一个头的鬼念誓词。
我捂着嘴巴,心如死灰。
家庭地位呀。今天都敢打我,明天不得骑我头上?
我认命的与她跪下。开始我们的仪式。
鬼机械一般扭动脖子,隐隐间有咯吱咯吱的摩擦声传出。
双眼一片死灰,说起话来,一字一顿。完全是摩擦喉咙发出的声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嘿、嘿嘿!”
………………
结了婚。我觉得我长大了。
倒不是外貌上带来的变化,是一种精神上的。
我把它命名为……生活的压力。
无形的担子。有责任了。
我把叙利亚战场收拾了一下。这是我们俩温馨的小家,虽说,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
很明显。家徒四壁的房子,已经住不了人了。
好在,我家后院还有一栋废弃的仓房。
那是堆放杂物的地方,还有过冬的粮食,和一些农具。
我和小倩捡起一些能用的家具,往那仓房里塞。
收拾的时候,我还发现了我家房梁上吊了十八年的咸鱼。
这玩意居然没压坏。
我刚想把它丢掉,忽然发现舍不得。
这好像是陪伴我和我爹最后的证明了,况且轻飘飘的一块,也不占地方,我便留了下来。
其他的碗啊筷啊,都摔碎,摔断了也拿不走。就简单地我扫帚都堆到一起,挨个扔掉。
趁着这个机会,我还把仓房收拾了一下。
仓房常年不住人。全是灰。
角落里全是蜘蛛网。不仅如此,还堆满了玉米红薯之类的粮食。
堆得高高的。满仓库。
搬动东西的时候,稍微不注意,灰尘便吹的到处都是。
仓房漏风,风一灌,灰尘直往我鼻子里钻。
咳的我直翻白眼。
我忙活了半天,才将这些东西顺走。
小倩也不闲着,毕竟布置婚房是两个人的事。
收拾了好半天,才勉强能住人。
到了晚上九点。
我终于能躺在床上。休息一会了。
“累坏了吧,想不想吃点饭?”
她躺在我边上,托腮看我。
本来没觉得饿,她这么一说,我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要不弄点面条?”
说话间,我挣扎着要爬起来。一双冰冷的手托住我。
“别动。我来。”
她轻轻对我说,然后飘了出去。
我确实累了。听话的躺下。
厨房传来烧水的声音。我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蒙蒙眬眬听到有人在叫我。
我以为是小倩,便睁开眼睛。突如奇来的亮光让我一阵炫晕。我捂着眼缓了缓,等适应了光线,这才发现,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啥也看不见。
正奇怪间,一阵冷风吹来,我突然感觉很冷,赶忙抱起了胳膊。牙咬着直哆嗦。嘎吱嘎吱的。
再然后,我便听到低沉的男嗓:
“浑小子,滚过来!”
我揉了揉眼睛,不由自主道:“爹,你怎么来了?”
我爹穿着个临死之前穿着的那身道袍,道袍上画着太极。
一副道士打扮,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
“混小子,爹来看看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干什么蠢事。”
“我的老爹,你就放心去吧。我已经长大了!”
“你长大个屁。 就是有你这句话我才不放心!”
“……”
爹,咱就是说。
我是你的亲儿子。咱还要点脸。
我说那老爹你回来啊,你回来打我一顿。我皮痒了。
我爹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我没想到我爹能回来看我,我以为他神魂俱灭了。
我知道。我爹藏着很多秘密。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可千言万语在此刻硬生生堵在口中。问不出来。
我爹沉默着,来到我的身边。
跟以前一样。摸了摸我的头。
我没有抗拒。和以往不同的是。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双手掌没有温度。
我环顾四周,发现四周暗的可怕。
有阵阵寒气从毛孔进入,有种深入骨髓的人。
这地方。像极了幽冥。
父亲的声音。也像是魂魄进入幽冥。
时远时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