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反抗，但唐九动用了控制咒，他根本无力回天。

“我再说最后一遍，丁香烟萝，交出来。”唐九声音低沉沙哑，眸光也黯淡了下来，眨眼间已经和方才判若两人。

青冥被掐得窒息难耐，甚至说不出话来，他权衡着利弊，再三犹豫后，还是妥协了。

“乾坤锦囊，藏在那个圆木盒子里。”青冥传声道。

“嗯？”唐九皱了皱眉，收回利爪，去翻找掉在床边的锦囊，找到了自己用来装铃铛的圆木盒。

圆木盒被施了屏蔽法术，像是要把里面的东西完全与外界隔离似的。

唐九猜想，青冥应该是担心自己闻到丁香烟萝的味道，所以才这样做的。

他破解了屏蔽术法，打开了木盒，发现木盒里的铃铛已经没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青冥换成了丁香烟萝。

他现如今也没有功夫去盘问青冥自己的铃铛哪里去了，他拨弄着里面烟丝，正要点火，却停下了动作看向青冥。

青冥喉结攒动，紧张道：“……怎么啦？”

他以为唐九要问他铃铛的事。

但唐九沉默地盯着青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分神间，唐九指尖萦绕的火灵流悬在木盒上方，将部分浮于表面的烟丝烧着了。

青冥闻到了少许味道，顿觉脑内晃荡，不过眼前很快伸过来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唐九在青冥眉心处点了点，青冥就变幻成了剑体形态，他还没有来得及抗议，就又被唐九塞进了乾坤锦囊。

唐九道：“你先在里面待着。”

青冥无计可施，只能待在锦囊里眼睁睁地看着火灵流蜿蜒流入圆木盒。

烟丝被灵流包裹着，逐渐全部被点燃了，紫色的烟气自盒内向上升腾，烟气越来越浓，渐渐地，整间屋子的都被烟气所充盈。

……

唐九收拾了屋里的一片狼藉离开房间时，抬头望了望魔域昏暗的夜色，余光内闪耀着暗红的影影朦胧。

他这才意识到，魔域已经入夜了。

那些红光暗影是楼廊院落的红色魔石灯，只不过他此刻神志不清，视线模糊，因此才辨不清物象。

青冥原本的衣袍被唐九用匕首割成了碎布条，穿不得了，于是他只能变成剑体形态躺在锦囊内，被自己的一堆衣袍碎布包裹着。

他不禁怀疑唐九是故意的，目的是让他迫不得已乖乖待在锦囊里。

谁知唐九的解释合情合理：“稍后给你买件魔族人的衣裳换上，不容易引起怀疑。”

这话说的青冥挑不出毛病，只好作罢。

唐九吸食丁香烟萝之后，情欲果然稍稍缓解，但青冥在锦囊里观察着他的模样，感觉唐九像是中了傀儡术似的，眼睛黯然不已，甚至原本的赤红也仿佛褪去了一层，灰蒙蒙的，无光无神。

这丁香烟萝果然害人。

“丁香烟萝会致幻？”青冥在锦囊里传声问道。

“嗯。”唐九揉着太阳穴，意识在幻觉里挣扎，他拖着有些酸痛的身体，走向楼梯。

“什么样的幻觉？”青冥问。

唐九的手覆在腰间的锦囊上，捏了捏里面的青冥剑，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