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韶痛苦消失后,这才惶恐不安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王公公连连磕头,心里再一次被裴懐的手段吓得不敢再说话。
其实,她确实有些异心。
自从被迫服下裴懐的‘毒’后,她也没觉得哪里不舒坦。
而且事后回忆起来,总觉得那‘毒’吃进嘴里怎甜滋滋的?
裴懐说好了每月给她解药,可这都过去有段时间了,他也一直没什么动作。
这让一向精明谨慎的月韶有了些猜测,这次她信期来了,原本是没严重到需要告假休息的。
但她就是趁机躲懒,也想顺便试探试探裴懐。
没想到,他心思竟这样深沉,立刻就派了王元弋过来整了这么一出。
这样一闹,月韶算是彻底学乖了,再也不敢有任何的胡思乱想。
办好了差事,王元弋回到裴懐面前复命。
裴懐也正好奇他是怎么做的,王元弋对他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当一切说给裴懐听后,饶是裴懐,也不禁很是佩服他的手段。
不愧是在王不歇手下走过的人,虽对他心思纯净,可该利落的时候,那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裴懐出神地想着,就听王元弋说:
“奴婢从干爹那边要来了宫廷秘药,那白的是毒,只有红的才能解。这下月韶是真中了慢性的毒,每月主子只要给她一粒红丸,往后的岁月里,她只有任您拿捏的份儿,再不敢耍小心思了。”
说完,王元弋把装着红丸解药的整个小袋都乖乖上交。
裴懐拎着手里沉甸甸,颇有点份量的解药,忽而看向王元弋。
“你这样好的手段,日后若叛我,只怕如洪水猛兽,叫我避之不及。”
王元弋笑着从怀中掏出一粒白丸,跪着朝裴懐扬了扬。
“主子,奴婢可以立刻服了,无怨无悔。”
裴懐瞳孔微缩,良久后,他朝王元弋伸出手。
王元弋把白丸放到他手掌心,就见裴懐当着他的面,亲自把那粒白丸碾碎成齑粉。
一挥手,白粉随风洋洋洒洒落到地上。
裴懐居高临下,收好解药,随机对他说:
“自今日起,你搬去毓庆殿东正所。”
王元弋欣慰地笑了。
这下,主子总算和自己心贴着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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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初八,亦是腊八节。
苏皖选在了这一天递帖子入宫。
这是好日子,家家户户都念着好意头,吃着热乎乎的腊八粥,宫里自然也不例外。
贵人和朝廷命妇们都有递帖子进宫,和各宫相熟的主子们聚一聚。
所以,苏皖要捎带一个苏重朗进宫,自然也无需躲躲藏藏、掩人耳目。
整装待发后,苏皖对着一脸笑意的苏重朗,无奈又似妥协地替他整理了衣裳。
见他把那差点就要葬身火海的画带在身上,不由得暗叹一声。
那画上的裴文月,只怕现在已经画完整了吧。
“再入宫,可别又像那一夜一样没规矩了,知道吗?”
苏重朗意气风发,神采俊秀,笑道:
“阿姐放心,这次我绝不再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