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映初细细想了一阵,才说:
“奴婢明白了,太子只是想出口恶气,顺便敲打敲打三皇子。”
魏贵妃拨弄着自己的长甲。
“反正一切水到渠成,本宫只用做那雪中送炭的有心人就够了。”
魏映初阴恻恻笑了一声。
“娘娘英明,奴婢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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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弋在太医院无功而返。
他到太医院时,发现整个太医院空无一人,唯剩几个在捣药的小帮侍。
一瞬间,王元弋呆在原地,他满头大汗,心中似被火烤般焦急。
“是阴谋……是阴谋……”
王元弋大脑空白一片,一颗心因为奔跑而鼓鼓跳动得厉害。
一想到裴懐痛苦的样子,王元弋恨恨咬唇,眼眶竟被气得迫出几分泪。
到底是谁?
是谁要这样害他的主子?!
该死……
王元弋吸了吸酸涩的鼻子,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眼眶发红地往毓庆殿跑。
他回到毓庆殿时,就发现月韶抱着口吐血沫又昏厥过去的裴懐,跪在地上发愣。
“主子!”
王元弋急得上前扒拉开呆滞的月韶,摇着裴懐,可裴懐已经昏死过去了,根本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苏醒。
月韶见王元弋回来,似一下子找回主心骨。
她脸上还沾着裴懐喷出来的鲜血,哭着急忙握住王元弋。
“王公公,主子说是我害他,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王元弋本就在气头上,他听到月韶这句话,下意识就瞪着月韶。
他把裴懐小心翼翼放下,回头迅速扇了月韶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王公公?”
月韶眼中含泪,委屈又震惊地捂住自己一边侧脸。
王元弋此番是用足了力气的,月韶只觉得被扇了一巴掌的那边脸火辣辣的疼。
“贱婢!你胆敢戕害主子?!”
见王元弋仿佛要吃了她,月韶哭着在地上连连磕头,不多时,眉心就见血。
她声音似撕裂了般凄厉。
“公公,我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我,求您信我,信我!”
王元弋怒气冲冲。
“主子何等敏锐,他为何偏说是你?你还在狡辩!”
月韶委屈又恐惧。
她抬起头,泪水淌下时洗刷了脸上沾着的鲜血,两者结合,倒像是她流出了血泪,看上去很是骇人。
“公公,奴婢每月都需要主子的解药,奴婢惜命,怎敢对主子下毒手?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不敢……呜呜呜……”
说到最后,月韶只觉得言语都是苍白的,她说不下去了,只知道嚎啕大哭。
她冤呐!
王元弋听到这里,又见她的反应。
渐渐的,他平静下来。
“既不是你,还会是谁?”
王元弋喃喃自语。
月韶以为是在和她说话,她一边抹泪哭,一边喊:
“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要这样害她?
王元弋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忽然把一切串联在一起。
裴懐忽然喷血晕倒。
太医院莫名其妙空无一人。
月韶被冤枉。
这一切真是太巧了,环环相扣,确实不会是月韶一个小宫女的手笔。
她如今命都捏在裴懐手里,根本没那么大的本事掀起什么风浪。
可是,裴懐为什么会说是月韶呢?
他是察觉到了什么?
王元弋还想不到答案时,魏映初已带着郑太医匆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