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懐难得抒发自己隐藏在心的情绪,苏皖没有任何言语,只静静倾听。
裴懐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握拳狠狠要砸到地上。
苏皖见状,眼疾手快,出手轻柔握住他。
她蹙眉道:
“说便说,不许伤害自己!”
裴懐看了她一眼,竟在她的阻拦中,似烈火得遇清泉,莫名平静了几分。
他静默片刻,继续缓缓开口道:
“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的母亲,只见过一个嬷嬷,那是当初我母亲还在浣衣局为奴为婢时,结交下的人,嬷嬷说,我母亲是极其良善的女子,秉性柔和,不愿与人多生事端,所以常常被一些人欺负,嬷嬷看不过去,出手帮衬,一来二去也有了几分情谊。”
裴懐垂下头,神色落寞地回忆。
“后来,我母亲被那个男人宠幸,一朝有了我,便被不管不顾扔到冷宫待产。我母亲,从来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她只是不想我出生后无名无分,成为宫中被欺负的孩子……可惜那个男人不懂,倒也罢了。后来,我出生了,母亲身子却愈发虚弱,临终前把我托付给嬷嬷,我渐渐懂事,许多有关母亲的事,都是嬷嬷说给我听的,但前不久,嬷嬷也死了……”
苏皖咋舌,愣道:
“嬷嬷她……?”
裴懐可悲地笑了一声。
“她太累了,如果没有我,嬷嬷本该更自在一些。”
苏皖见他愈发沉浸在伤感中,于是转移话题,问道:
“为什么墓碑上,没有你母亲的姓名?”
“嬷嬷不告诉我。”
裴懐说:
“我求了她很多次,但到死,嬷嬷也没说,她只告诉我,这也是我母亲的意思。”
苏皖震惊道:
“这是为何?”
裴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