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府。
辛容武见小竹亭里,温重良正慢慢品茶,就忍不住调侃道:
“如今最安心的,普天之下只怕剩你一人了。”
温重良听到这话,忍不住轻笑一声,替他倒了一杯茶水。
“那不然,我还能做什么?”
辛容武深吸一口气,撩起下摆,大刀阔斧地坐下,端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
“谁又能想到,陛下会骤然崩逝,宫中的先贵妃魏氏竟也跟着去了。一瞬间,朝堂瞬息万变,原本如日中天的云州魏家朝夕间又仿佛回到了起点,不免叫人唏嘘。”
温重良望着从茶杯里升起的淡气,开口说:
“经历种种,我只知道,世上没有事物可永远长久。看开了,也就看淡了。”
辛容武取笑他,“你这话说得好似上了年纪一般。”
只听他微微叹息一声,又说道:
“从前,我们二人与重朗常聚逍遥茶馆,谈天说地,好不惬意。只可惜……你可知晓,重朗不知怎的,竟开始整天闭门不出了,我好几次去苏府,不是被他父亲推脱,就是他自个儿不见人。三番两次下来,我便差人去打听,却也只是知道了一点细枝末节。”
温重良抬眸,问道:“他怎么了?”
辛容武摇了摇头,“他身边有个叫阿鸢的亲厚小厮,好端端忽然就暴毙身亡了,好似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再加上朝堂如今局势多舛,重朗也许是因为如此,索性藏起来躲闲吧。”
听完后,温重良垂眸,不知不觉多嘴了一句。
“那……傅府呢?”
辛容武忍不住挑了挑眉,看向他。
“傅家?傅家怎么了?我辛家与他们一向不算熟络……”
说到这儿,辛容武忽然想起什么。
他辛家虽与傅家无甚交情,但温重良可并非与那姓傅的没有瓜葛。
当初上元夜时,眼前这人不就带了傅家的独子前来吗?
一瞬间,辛容武眯了眯眼,盯着温重良不放。
“你老实交代,你与那傅家的儿子到底有什么过往?”
若非有脸上的银白弯月面具遮掩,温重良险些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