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说:“不过父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我看这府里肯定是有点不干净了,要不您还是让人找个大师来家里看看吧。”
“女儿言尽于此,您好好想想。”
“!!!”
看着丁宁施施然离开的背影,丁凯一口气没上来,眼睛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门口的阿林护卫:“……”
他就知道,大小姐这一探望,侯爷的病情果然就加重了,他摇摇头。
刚好世子爷过来探病。
阿林护卫道:“世子,侯爷刚刚晕过去了。”
丁宣山眉心一挑,倒是也不紧不慢的,喊来了陆大夫,冷眼看着陆大夫几针扎下去,硬是把丁凯给扎醒了过来。
“父亲。”
看着丁凯幽幽醒转过来,丁宣山立在床前喊了声。
“宣山。”丁凯看着这个让他一直骄傲的儿子,忍不住伸出了手来,“你今日不是去司徒府了吗?”
丁宣山和司徒府小一辈儿的几位公子关系都很不错,两府之间也时常有走动。
“儿子担心您的身体,所以不敢久留司徒府。”丁宣山说。
旁边陆大夫道:“侯爷,您这病最忌急火攻心,老朽不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您怎么还---唉。”
丁凯没说话。
丁宣山便问屋子里今日伺候的下人,“今天谁来了这里?”
下人支支吾吾地低着头,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开口:“回世子爷,是大小姐来了。”
不过具体大小姐和侯爷说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丁宣山看着丁凯苍白的面容,说道:“不管大姐说了什么,她是什么样的人父亲还不清楚吗?缘何还会上她的当?”
“……”
丁凯如何不知道这些道理?
他闭了闭眼:“我没什么事了,你明年就要下场科考,回去温书去吧。”
丁宣山便走了。
如今他对这个父亲……心里除了复杂之外,已经不剩多少亲情。
这种感觉很奇怪,自己身上明明流着父亲的血脉,丁宣山有时却会觉得厌恶。
待丁宣山离开之后,丁凯把屋子里的下人都叫出去,唤了阿林护卫进来。
“你去给我取纸笔来。”
阿林护卫没有迟疑,很快取了笔墨纸砚进来。
丁凯披衣下床,很快写了封信,密封之后交给阿林护卫:“这是给六皇子的,你亲手交到他手上去。”
“是。”阿林拿着密信转身快步出去。
刚刚是强撑着一口气,信写完,丁凯才感到不舒服起来,扶着桌子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宋倩娘端着药进来,看见他这副模样,连忙几步上前,“侯爷!大夫开的药熬好了,您赶紧喝吧!”
丁凯咳的面色涨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端过宋氏手里的药,吹了吹,几口就喝完了。
喝了药,丁凯转头看着宋氏,目光透着几分阴郁,哪里还有当初的喜爱和疼惜?